“鹿饮溪！”
听到从自己背后床上载来的声音，鹿饮溪眨了眨眼，握着毛笔勾勒法诀重点的动作顿了顿。
“醒了？”
她坐在窗台前，伸出脑袋看了看秘境外面的天色。
“小狐狸，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
“诶。”还没来得及谴责某只酒品诡异的狐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鹿饮溪就被这只狐妖从背后结结实实抱住了。
她别开视线：“……身上一股酒味。”
花晚倦身上还有着没有散去的一小抹酒气和桃花香。
冰冰凉凉的。
顺滑的粉色长发垂落下来，花晚倦轻浅冰凉的呼吸洒在耳畔。
鹿饮溪握着毛笔的手有点不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温热指尖碰上花晚倦的冰凉手背。
“怎么了？”
察觉到鹿饮溪在摸自己的手，花晚倦脑袋上顶着的耳朵动了两下。
他故作矜持瞥了一眼半空中飘着的好感知通知，轻哼一声，凑到鹿饮溪面前，一下子把那支毛笔抢在自己手里。
“鹿饮溪，说！你昨晚是不是亲我了？”花晚倦说话时露出两颗洁白的犬牙，色厉内荏道。
身上的酒气尚未消去，他话倒是说得硬气，可是眼睛却始终不敢跟鹿饮溪对上。
三条大尾巴不安分在身后扫过来扫过去，差点将昨天鹿饮溪亲手放上去的花瓶给扫了下来。
“也不知道昨晚是哪只小狐狸非发酒疯缠着我、让我亲他。”
“是哪只小狐狸呢？”
是哪只小狐狸？
这秘境里只有他花晚倦和鹿饮溪一个人一只狐。
还能有哪只小狐狸？
脑海里模糊闪过几个昨天晚上喝完酒之后的片段，又跟面前含笑的少女对上视线，花晚倦只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脸颊蔓延到全身。
“我……”
难道我昨晚真的……有那么掉价？
“你？”鹿饮溪用手撑着下巴，歪脑袋看他。
盯了好半晌，她恍然一般拉长语调：“哦～”
“原来昨天晚上堵着我、求我亲的小狐狸，是你。”
花晚倦肉眼可见地炸毛了。
“是、是我……又怎么了？”他红着脸别开脑袋，把毛笔放下，抱着自己三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默默抠手指。
气氛安静了几秒钟后，花晚倦又没忍住频繁抬眼，观察着鹿饮溪的反应。
见鹿饮溪好象没生气，也没什么额外的表态，他有点坐不住，小心翼翼走上前拉住鹿饮溪的手。
“……我昨晚真的喝多了。”
花晚倦嗓音沙哑，带着一抹宿醉后的倦意，低着头指尖不安地绞着衣角，他时不时偷瞄一眼鹿饮溪的表情。
狐狸耳朵瞧上去十分心虚，慢慢垂成了飞机耳。
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却越来越红。
“那个……但是你昨天晚上说的，还作数，对吧？”
尾巴尖默不作声缠上了鹿饮溪的手指，花晚倦小声问。
有点痒。
鹿饮溪死鱼眼望天。
靠。
这破狐狸。
勾引人的技术是怎么在这半年之内飞快进步的？
她叹了口气，顶着花晚倦湿漉漉的小狗眼睛，轻笑道：“……作数。”
“昨晚说的，全都作数。”
闻言，花晚倦眼圈一红，别开脸，伸手抹了抹眼角。
一点点泪光在他眼框中闪铄。
“你亲了我……就要负责。”
鹿饮溪的唇角微微扬起，眼尾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好。”
“我负责。”
…………
令人感到十分销魂的机械音从半空中传来。
正在努力回忆原小说剧情，思考花晚倦是在哪个秘境找到本命扇子的鹿饮溪被这阵声音吓了一跳。
她看了一眼正蹲在菜地里研究怎么种出小白菜的花晚倦，在脑海里回应系统。
‘怎么了？’
一行行方正圆润的字体在半空中显现出来。
系统的语气很欢快。
【宿主宿主，虽然距离三年期限还有两年多，但是第一个男主的情绪值获取已经超额完成，所以我来问问你要不要提前跑路？】
这么快？
鹿饮溪停顿一会，指尖碰到了些许微凉的触感。
她垂眸一看，是那枚白色的小狐狸玉佩。
上面的小狐狸雕刻得栩栩如生。
‘怎么这么快？’
系统的语气也很纳闷：【真的超额完成了啊，原本定的一个二十五万，现在都快五十万了，一个顶俩……所以我就来问问宿主，毕竟咱们尽快过完四个男主，宿主你就可以尽快回家嘛。】
想起一开始系统给自己交代过的这具身体有三年保质期，鹿饮溪皱眉，又确认了一遍。
‘所以在超额完成的情况下，哪怕没有到三年，我也可以提前走，是吗？’
【没错。】系统给予肯定的答复。
‘那如果我走了，花晚倦攻略率没有到达100，会怎么样？’鹿饮溪揉了揉太阳穴。
还挺人性化。
盯着半空中那一大串字幕研究片刻，鹿饮溪松了口气。
她原本还在想象自己立地暴毙之后花晚倦也跟着暴毙的场景。
这下不用担心了。
见自家宿主迟迟没有回应，系统又在半空中打出一行字来：【宿主，走吗？】
略微出神，轻抚着这块白玉玉佩上的小狐狸纹路，鹿饮溪叹了口气。
‘算了。’
‘我待满三年吧，毕竟待越久钱越多。’
系统没意见：【好的，宿主。】
【我提前问一下，宿主你走的时候想选择什么方式？】
还能选方式？
鹿饮溪感到一丝诧异。
她还以为到了三年就会直接原地暴毙呢，没想到这系统如此人性化。
鹿饮溪警剔询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选择自己怎么死吗？’
系统十分乖巧：【是的宿主，你可以选择病死猝死被杀死等等等等一系列方式可以选择急性病或者慢性病，如果选择慢性病，需要提前一段时间设置。】
居然还有病死猝死被杀死一系列方式供我选择。
那很人性化了。
慢性病需要提前设置……
鹿饮溪看向院子里兴致勃勃开垦菜田的花晚倦，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最后要走……提前打预防针，会不会好一点？
她摸着下巴，装模作样思考片刻。
‘你能不能……让我被自己照镜子美死？’
系统：【……】
系统在半空中打出一个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