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姜跃生家里。”李平生的声音,“姜云龙背着去接电话,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已经看到古长青的名字。”
“只是当时有点意外,没太当回事,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李平生的语气,轻描淡写。
陆峥嵘摇头。
“算了,我不想管了。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不走正道,谁也救不了他。”
说完,李平生用一种盖棺定论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陆峥嵘苦笑:“可是那是姜跃生的亲弟弟,你别忘了,是为了保护你,所以姜跃生才死。”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弟弟,往火坑里跳?”
“万一将来来一次严打,他姜云龙绝对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祭旗的。”
“他的下场,会比钱满江惨一百倍,一千倍!”
陆峥嵘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
李平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我们管不了,也轮不到我们管。”
“就这样吧,我累了。”
李平生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陆峥嵘在想什么,李平生坐在窗户边。
姜跃生……
姜云龙……
李平生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片绝对的冷静。
他重新走回沙发旁,坐下,复盘整个棋局。
兴阳县。
傅国生死了。
刘明迪反了,又被当成弃子扔了。
刘浩然,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司机。
陆峥嵘,虽有政法委书记,但是不是兴阳县的。
现在,连姜云龙也投入了敌人的阵营。
整个兴阳县,就像一块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再也没有他下嘴的的方了。
输了吗?
从表面上看,是的。
输得一败涂的。
输得体无完肤。
李平生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兴阳县……
丢了,就丢了吧。
只要……
只要能守住新开区。
只要新开区的项目,能顺利的,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下去,那就不算输。
……
同一片夜空下。
李平生的隔壁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女人赤着雪白玲珑的脚,静静的站着。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系着腰带,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这女人正是陈秀珠。
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哎呀,李平生怎么不找我啊?
身后,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来了!”
陈秀珠以为是李平生,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口却不是李平生。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普通的男人出现,手里拿着一封邀请函。
“许总?”
这人是陈秀珠的竞争对手,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有他。
“陈总,呵呵,刚才赵书记的助理给我打电话。”
许总递出邀请函:“明天上午十点,让您一个人,去市委大楼见他。”
陈秀珠晃动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赵书记,自然是赵峰。
在自己的项目上,拥有着巨大话语权的男人。
“一个人?”
陈秀珠终于开口。
“是,他特意强调,一个人。”
许总重复道。
“知道了。”
陈秀珠挥了挥手。
许总走了,陈秀珠却陷入了呆滞。
她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眼神闪烁不定,一个人……
呵,傻子都知道是为什么。
当然了,陈秀珠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告诉李平生。
她喷了点费洛蒙,来到李平生的房间,跟他说明了情况。
李平生看着她,那目光,极具侵略性。
从她精致的妆容,到她香奈儿套裙下玲珑的曲线,再到她那双穿着黑色丝袜、踩着高跟鞋的修长美腿,一寸一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