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太狠了。

“嗯。”

李平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陆峥嵘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急切的问道。

“这件事……是你做的？”

“不是我。”

陆峥嵘听完，当时就沉默了。

他信。

他知道李平生的为人，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可如果不是李平生，那会是谁？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的扳倒一个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

这个人的能量，大得可怕！

陆峥嵘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在利用我们，清理门户。”

“那这个人……呵呵。”

李平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电话那头，陆峥嵘的语气变得无比的萧索：“李助理，兴阳县这盘棋，我们是彻底输了。”

“傅国生死了，我调来了莲花县，刘浩然现在只给你当司机，刘明迪这个畜生，又背叛了你……我说句难听的。”

“整个兴阳县，你，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了！”

陆峥嵘等待着李平生说话，等待着他的冷笑。

因为以前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但李平生总能找到机会反击。

但这次好像不一样。

“没有，就没有了吧。”

李平生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拉帮结派，缘聚缘散，都是正常。”

尼玛！

正常，你跟我说这是正常？

陆峥嵘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尽数被点燃！

“李平生，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屁话啊？”

“什么叫没有就没有了？什么叫不拉帮结派？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谈你的高风亮节？”

“人家都快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不反抗？”

“你是李平生吗！”

陆峥嵘的咆哮声透过听筒，尖锐的刺痛着李平生的耳膜。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份超乎寻常的冷静，让电话那头的陆峥嵘，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还有，彻骨的寒心。

“李平生，你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李平生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片璀璨的灯火。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冰冷。

“你……哎，算了。”

陆峥嵘拿李平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有兴趣。”

陆峥嵘只觉得一股邪火，多年的宦海沉浮，让他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城府。

他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缓缓的吐了出来。

“古长青在兴阳县，扶植了一个新的人。”

陆峥嵘不再卖关子，直接揭开了谜底：“姜云龙，他现在就是兴阳县新的的下皇帝，就是以前的钱满江。”

说完这句话，陆峥嵘不再开口。

陆峥嵘其实想不通。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古长青啊，那可是县委书记，是兴阳县名义上的一把手！

他代表的是党，是政府，是国家的脸面。

而姜云龙呢？

一个混迹在社会底层，靠着拳头和狠辣，从阴沟里爬出来的的痞流氓。

一个代表着秩序和光明。

一个代表着混乱和黑暗。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搅和到一起？

而且，还是扶植。

是上级对下级的提携和栽培。

电话那头李平生只是摇头：“过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什么？

陆峥嵘猛的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