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么,你们家老爷子,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我的事办成了,你的事自然也少不了帮你。
谭昊很确定的说道。
然后,不等古长青再开口,谭昊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犊子。”
古长青冷笑着:“还帮我,也不知道谁帮谁,哼。”
想是这么想,古长青知道,这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县政府,陈人民的办公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烟味,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陈人民,赵长兴,还有陈人民的哥哥陈卫疆,三人围坐在一张小茶几旁,听着陈卫疆说道。
“这个古长青,绝对不是李航,更不是顾清如,不好对付。
陈卫疆摇头说道:“昨天爸得知了他过来之后,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来通知你们,他很霸道,而且很危险!”
“能感觉得到。”陈人民点头。
“你们看他处理池维松那件事的手段,快、准、狠,不留任何余地!”
“连谭昊那种人都甘愿给他当枪使,这个人,简单得了吗?”
赵长兴则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紫砂茶杯,看不清表情。
陈卫疆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今晚前来的最终目的。
“爸让我来问问你们,兴阳县的天已经变了,你们,走不走?”
“走?”
陈人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走去哪?”
陈卫疆沉声道:“爸已经安排好了,调你们去邻市一个清水衙门,级别不变,但是没什么实权了。
“算是避避风头,只要离开兴阳县这个旋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总比把命丢在这里强!”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调走。
离开兴阳。
这两个词,像两座大山,压在了陈人民和赵长兴的心头。
陈家还好,赵长兴将所有的人脉、关系、产业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土地上。
就这么走了,等于将根都拔了。
“我不走。”
忽然,一直沉默的赵长兴,抬起了头。
他看着陈卫疆,摇了摇头。
“不能走?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陈卫疆眉头一皱。
赵长兴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走了,就损失好多钱。”
“新开区那块地,我投了10个亿进去,下个月就要批下来了。”
“青羊矿场我占着干股,还有新开区那几个项目,前期打点的钱,算算也有几个亿,现在走了,这些钱就全都打了水漂!”
看着赵长兴,陈人民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个问题,让赵长兴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陈人民,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赵长兴咧开嘴笑了:“废话,当然是钱重要。”
陈人民:“???”
赵长兴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陈哥,你说,我们拼了半辈子,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钱,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为了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吗?”
“我这会走了行,命保住了,但家人怎么看我,以前那些巴结我的人,会在背后怎么戳我的脊梁骨?”
“我告诉你,没钱的命,那不叫命,那叫苟延残喘!”
“我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没钱的命不叫命,叫苟延残款说的真他妈的有道理。
他想骂赵长兴蠢,骂他要钱不要命。
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陈卫疆放弃了跟赵长兴沟通,转而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自己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