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池维松那种人渣的死道歉吗?”
“我告诉你,他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胸口微微起伏:“他毁了多少家庭,害了多少人?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我反感的,不是你揭开了这个盖子。
“我只是只是恨自己没本事,没能把盖子下面所有的蛆虫,都清理干净!”
李平生沉默地听着,此刻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顾清如发泄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复杂起来。
“李平生,我叫你来,不是听你道歉的。”
“我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李平生神情一肃。
“什么事?”
“小心古长青。
她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很危险。”
“比你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危险。”
李平生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昨晚已经领教过了。
顾清如继续说道:“我查过他的履历,很干净,干净得有些不正常。”
“他的行事风格,霸道,狠辣,而且不按常理出牌。”
“谭昊跟他搅合在一起,绝不是偶然。”
“兴阳县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你自己多加小心。”
李平生郑重地点头。
“我记下了。”
顾清如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
“可惜,我帮不了你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看了一眼这间的办公室,最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
“我走了。”
她朝着门口走去,在经过李平生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今晚有空吗?”
李平生一愣。
顾清如回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终于有了一丝真诚的暖意。
“我请客,算是践行宴,也算是给你赔罪。”
她眨了眨眼,补充道。
“艾菲儿酒店,晚上七点。”
下午,县委大楼。
原属于前任书记顾清如的办公室,此刻已经焕然一新。
古长青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双脚闲适地搭在桌沿,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他的电话忽然响起。
“古伯,怎么样了?”
打电话的是谭昊,关切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
古长青的声音里带着玩味。
“我的天啊,古伯伯,您就别逗我了。”
谭昊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李平生,他给你打电话了没有?”
“新开区那个主任的位子,他让出来了嘛?”
古长青轻笑一声:“还没有。”
“还没有?”
谭昊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古伯,我怀疑他会不会乖乖听话啊?”
“谭少,别着急。”古长青摇头说道。
“一条被逼到悬崖边上的狼,总要给它一点时间,去犹豫,去挣扎,去绝望。”
“这个过程才更有趣,不是吗?”
谭昊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戏码不感兴趣。
“我没那么多时间看戏。”
“古伯伯啊,如果你不给我办成这件事,我爸爸就没有办法给你引荐更高级的领导,我也不好说啊。”
古长青将笔尖轻轻点在光洁的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咬牙说道:“放心,他会的。”
“昨晚的酒虽然他没喝,但话已经听进去了,兴阳县这块地,没有我的点头,他寸步难行。”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谭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可信度。
“多久?”
古长青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深邃。
“很快,最多三天。”
“三天之内,他会亲自把新开区主任的位子,送到我面前。”
“而且,是心甘情愿地送。”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答复,谭昊的语气才缓和了一些。
“好,我等你三天。”
古长青笑了。
“谭少,你看,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