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438海的那边,还是雪(4k)
按照常理,离职都要应该退出群聊,就算其他人没有说,也是每个牛马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北原白马转念一想,自己和这些部员也不是残酷的职场关系,留下来应该没事。
至于到时候如果有新的指导顾问添加,再思考要不要退吧。
发完消息,手机里偶尔传来消息的提示音,基本都是一路走好之类的话,还有各种莫明其妙的表情包。
北原白马走出第一音乐教室,带上渡口主任给的资料文档离开神旭高中。
“北原老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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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见大叔,我离职了。”
“哦,对。”明日见大叔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揪出一根烟递给他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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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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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马虽然不会抽,但还是接了过来放在口袋里。
他去了五棱墩公园闲逛,从天上看,就是一个巨大的雪花标本,但他没有象游客那样的无人机。
河岸上复盖着皑皑白雪,公园中央的红色建筑是箱馆奉行所,在色彩的对比下显得尤为庄重。
北原白马在函馆待这么久了,却很少进来散步,最多只是在外围跑步锻炼。
拍了几张照片,他就踏上了回家的市电,市电外厢的gg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名侦探柯南和五棱墩彩绘。
一回到出租房,北原白马就看见四宫遥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久经沙场的单人沙发上翘腿看手机。
“这么快回来了?”四宫遥看了他一眼。
“恩,拿下资料就可以了。”
北原白马走上前,将那一叠厚厚的信缄放在她的怀里说,“给,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灰色收入。,“灰色收入?”
“开玩笑。”北原白马将渡口主任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还挺多。”四宫遥直接拆开封口,看着里面厚厚一叠的万元钞。
北原白马走到窗前,双手叉腰目视远方,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人突然没了工作,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时间无所适从。
索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下自己。
他在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大平层,继续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四宫遥交替着双腿说:
“我明天就去东京了。”
“这么早?”
“你不也要去青森?“
“好象也是。”
北原白马坐在她的身边,哪怕坐不下也要强挤进去,伸手搂住她的细腰,把她揽在怀里,在耳边笑着说:
“要不你跟着我干好了,我给你开工资,比开乐器店轻松多了。”
四宫遥的头倚靠着他的肩膀,椰揄地笑道:
“如果白马你想违背我的意愿,把我变成只会依附你的女人,那我倒是可以试试。”
“男人都想被喜欢的女人依附。”
“你这个叫大男子主义。”
“谁说的!我只是想被喜欢的人需要,仅此而已。”北原白马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大腿,百摸不腻。
“那反回来,如果我来包养你,你会开吗?”
“开心。”
“你猜我会信?”
“真的,我也未曾不想当个脸,但是实不允许。”
四宫遥忍不住了,伸出手捏着他的脸颊:“你以后不要在我爸妈面前这么说话,太不正经了。”
“放心,我只在姐姐面前不正经。”
北原白马的手伸进四宫遥白色毛针衫的衣摆下方,又接着往上伸。
隔天,八点半。
北原白马收拾好东西,只背着一个包就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依旧阴郁,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行走的难度比前些时日还要高。
搭乘市电去往新函馆北斗。
一落车,就看见四个各有风味的少女站在一侧,大大小小的箱子摆在身前。
她们的上半身裹得象个粽子,下半身穿着裙子,还有衬腿的保暖裤袜,看上去单薄的不得了。
若是平常,北原白马的视线会缠上少女的腿,但现在却聚集在矶源裕香的牛仔裤上。
主要是少见,她平时都是裙子加肉丝裤袜的。
但他不可能直接去问“矶源同学,我喜欢看裙子和腿,你为什么敢不穿裙子?”。
矶源裕香一下子发现了他,连忙举起手打招呼。
“早上好。”
北原白马走上前,笑着说道,“矶源同学,以后还是别喊我老师了,我已经离职了。”
依旧饱满圆润的斋藤晴鸟在一旁笑着,她的樱唇上涂抹了润唇膏,看上去晶莹剔透,咬一口好象会出水:
“可这一下子我们也改不掉呢,不如慢慢来吧?而且让裕香直接喊“北原君”,她可能也适应不了。“
“也是。”北原白马点点头。
“北原老师你就带个包吗?”长濑月夜困惑地问道。
她的脖颈上有围巾,但却不是北原白马的那一条。
看来是觉得如果现在戴在身上,会被姐妹们在心中揣摩是在眩耀,会引起完全没有必要的争执。
“对,就带了一些日用品,和一些书用来打发时间,也没住几天,衣服也够。”北原白马说。
长濑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带的倒是很多。”
“女孩子嘛,是会麻烦一点。”斋藤晴鸟的手握住行李箱把手说,“那就走吧?在这里站着也挺冷的呢。“
北原白马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神崎惠理。
她双手握着行李箱的把手,端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既然长濑月夜之前和他说过,她全都知道,那就是说明,现场的这几个人都知晓每个人和他的关系都不寻常。
但现在,似乎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往深处想倒有些惊悚。
“白马。”
这时,神崎惠理忽然将银色的行李箱递给北原白马,似乎要让他来帮忙拉。
这个称呼和举动,顿时吸引来了其他三个少女的注意力。
特别是长濑月夜,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但她之前经常用的话,已经对惠理不起效了c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老师,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异性,惠理用何种称呼来叫他,完全是她的自由,无人能插手。
北原白马倒是愣了会儿,呼吸慢了一拍。
已经离职的他,现在无法当着惠理的面说“在公共场合,你要喊我北原老师”。
“神崎同学,喊我北原就可以。”
北原白马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退而求其次,但还是主动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神崎惠理还没停止,空出来的手交握在身前,直率地望向矶源裕香:
“北原和我一起坐,裕香,能和我换?”
“唉啊?
被刺到的矶源裕香顿时开始结巴,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手指不停扣着行李箱的扶手,表示不愿意。
“票上怎么坐的就怎么坐吧,不用换来换去的。”北原白马连忙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身份不见了,神崎惠理竟然就敢这么大胆。
听到他这么发话,矶源裕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她自认为“低人一等”,如果长濑她们三个人提出要求,还真不敢不接受。
斋藤晴鸟的视线瞄了一眼神情有些不高兴的惠理,笑着说:
“走吧。”
几人刷卡进站,来往的人很少,坐的新干线,是和当初去东京一样的“隼号”。
“这次不是坐特权车厢哦?”斋藤晴鸟忽然说了一句。
长濑月夜微微皱起眉头,她哪怕是瞪,都显得有股大小姐的娇气:
“你想说些什么?”
斋藤晴鸟笑着说:
“没,只是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呢。,“你最好是。”
隼号进站,五人走进最次的普通车厢,一排是五个人,是3+2布局。
北原白马将她们的行李箱全部搬上行李架后,入座。
虽然有分为自由席和指定席,但原则上,全车厢的座位都是指定席,即每个人都要对号入座。
北原白马坐的是三排位的中间,矶源裕香靠着窗户,右手边坐着的人是长濑月夜。
过道一侧,斋藤晴鸟和神崎惠理坐在了一起。
“抱歉哈,让你们陪我坐这个车厢。”矶源裕香的双手夹在大腿中间,微微躬身笑道。
她嘴上这么说,可眼睛里却只有北原白马,仿佛只是在向他一个人道歉。
“没事,坐哪里都是一样的。”长濑月夜最先笑着回答。
“恩,我并没有什么要求。”北原白马说。
矶源裕香感受着身侧传来的热度,心脏情不自禁地加快跳动,故作轻松地吁出一口气说:
列车还未开动,北原白马侧过头望着她说:
“矶源同学年回去几次?”
“恩
,矶源裕香的手指头抵住下巴,沉思了会儿说,“去年只有暑假和寒假有回去,今年倒是没有,啊,如果现在算的话倒是一次。”
“抱歉呢。”
“不不不,干嘛道歉啦!”
矶源裕香的手从大腿间抽出来,牛仔裤抱着的大腿肉明显地颤了一下,“且在学校练习的两周,在家的两周来得有意思多了!”
长濑月夜连忙问道:“话说青森能玩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玩什么,就是和朋友一起聊聊天,坐很久的市电去青森市逛逛,但不消费!”
“不消费?”
“也是呢,有时候哪怕是看着,感觉也挺有意思的。”长濑月夜点点头。
“对!我们能逛一天!”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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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三个人聊的火热,斋藤晴鸟和坐在靠窗的神崎惠理,倒是显得安静不少。
“大家都已经说好了座位,为什么又临时变卦呢?”斋藤晴鸟的身体微微侧向她,轻声说道。
神崎惠理低下头,指腹摩挲着樱色的指甲盖,并没有说任何话。
“惠理,还是不要太贪的比较好。”
斋藤晴鸟的手玩弄着胸前的发梢,“每个人都要均衡,这不是说好的?“
“唔”神崎惠理的眉眼微垂,眼中蕴含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这时,发车的铃声响起,列车缓缓加速,离开新函馆北斗,朝着青函海底隧道驶去。
函馆距离青森并不远,还是直达,不需要换乘,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一小时就能到。
车厢内的温度较好,矶源裕香在启程时激动地不停说话,到一半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北原白马拿出书本看,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像开进了怪兽的肚子,窗外一片漆黑,是进青函海底隧道了。
沿着铁轨向南,窗外再次明亮起来,还飘着看上去十分厚重的雪花,连绵起伏的绿色山脉,笼罩在白色的棉布里。
看起来就很冷,北原白马心想。
“上次看的时候,还是绿油油的一大片,现在除了白就是白。”矶源裕香不知何时醒了,也可能她根本就没有睡觉。
车厢内很安静,北原白马下意识地低下头,侧向她小声说:
“这种天气能摘苹果吗?”
矶源裕香的手放在冰凉的车窗上说:
“对于青森人来说,什么天气都阻挡不了摘苹果的步伐。”
“对了,你之前送给我的苹果很好吃。”
“是王林,特别好吃吧?”
矶源裕香高兴地转过头,却发现北原白马的那张清秀的脸蛋近在咫尺,小脸立马就红了。
她害怕又控制不住自己,为了防止重现当初直接吻上去的事故,她连忙娇羞地低下头o
“北北原师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离这么近?”
“恩?”
北原白马微微挑起眉头,他倒觉得这是安全距离,毕竟这车厢的座位就是这么挤。
矶源裕香拿起手机,垂下的发丝遮挡住她的红润耳垂。
她打开了手机照相,然后直接转换为前置,双手握住手机,当着北原白马的面举起来,正巧挡住她的脸。
“希望北原老师你平时能多多照照镜子,这样我就不会说这种的话了
北原白马看向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自然的脸蛋,干净丶柔和,还带着一股少年感的韵味。
他故作不懂,抬起手撩着额前的刘海,眼神温柔明亮,彰显著无与伦比的亲近感。
偶尔经过过道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瞄他几眼。
“是吗?我下次注意。”北原白马笑了笑。
“没事
,羞涩的矶源裕香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主要是她害怕,害怕离的这么近,她的心会失序,然后失去自我。
长濑月夜浑身僵硬在座位上,阖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有睫毛在轻轻颤斗。
隼号一路疾驰,开出山脉。
车窗的一侧,是一望无际的海,还有排列整齐的,被雪花覆盖着的农,看不见见任何苹果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