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酒楼的二楼雅间,温澈听到喻万春的问话有些懵。
“姐夫,说实话,我没看懂。”温澈挠了挠头,觉的有些尴尬。
喻万春叹了口气,温澈果然是还没适应怎么做生意。
“如果酒楼想挣钱,钱从哪里来?”喻万春准备从最基础的来教一下自己小舅子。
“来吃饭的客人手里来啊!”温澈想了一下回道。
“如果客人给了你一百两,你实际赚了多少钱?”喻万春又问。
“赚了八十两?”温澈疑惑道。
“你这八十两怎么算的?”喻万春继续问道。
“减去买菜的钱,跟给伙计的钱,差不多八十两吧?”
“温澈,酒楼真实的利润真没有那么高,温家的高端路线是个例外!”
“正常来说这一百两,食材占比三到西成,人工成本二到三成,酒楼的租金、税收要占到一成到一成半,再加其他的损耗半成到一成。”
“温澈,酒楼实际的利润要比你认为小得多。”
“就算按最低的来计算,成本也有六成五了。”
喻万春其实己经讲的非常细了,如果再不懂,那这脑子可就真无用了。
温澈听后目瞪口呆,“姐夫,这么低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查账啊,你不看账本吗?”喻万春反问道。
温澈挠了挠头,一脸尴尬。
“所以,这丰乐楼拿七折跟我们打价格战,就是按着我刚说的来的,而且对方的成本一定就是七成左右。”
“那如果,我们想反击他们怎么办?”喻万春给温澈提了个难题。
“不知道。”温澈讪讪的挠头,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他觉的无所谓。
“原本温家走的路子就跟他丰乐楼不一样,原本两家互不竞争,是可以都挣钱的,可是偏偏他要打价格战。”
“如果我薄情一些,宣布温家五折优惠,不出一个月,他们就要关门了。”
“丰乐楼打价格战的根本是自己不赚钱,也不赔钱,然后赌我们不敢跟。”
“可我们如果首接五折,他跟不跟?”
喻万春算过,温家酒楼因为走的路子是文雅的路子,菜品价格虚高,所以利润应该在五成左右,如果真是打价格战,丰乐楼还真打不过!
更何况,现在的族老对酒楼是十分支持的!
温澈陷入了沉思,他在消化喻万春讲的这些东西。
“姐夫,那你为何要给他送好的、贵的食材?”
喻万春不答,只是看着他。
“成本!”
“是了!姐夫,我懂了!”
“成本高了,他的利润就低了没了利润他就赔钱!”
温澈想通之后,觉得做生意真有意思。
看着对面丰乐楼门前冷清下来的景象,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姐夫!他这价格战,看来是打不动了!”
“嗯,价格战应该是结束了,就是不知道魏明远服不服气了。”
晚上回家时候,温澈是踩着轻快的步子踏进的家门。
这几天在喻万春身边学习,他虽然只是旁观,可也真真切切地学到了东西。
原来那些繁复的账目竟然暗含如此多的内容。
跟供货商曲折的议价在喻万春手中竟游刃有余,更妙的是,温澈发现自己竟也窥得了一些其中几分门道!
这感觉,如同在迷雾重重的山林中陡然发现了一条通衢大道,豁然开朗,生意之道,竟如此简单?
他脚步轻捷,带着少年人般的雀跃,首奔母亲所居的东院。
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最亲的人。
温澈难掩兴奋,他坐在母亲下首,将今日在喻万春那里学到的东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语气里带着一丝被肯定的忐忑。
温夫人看着儿子从未有过的情绪,心中感慨。
她含笑点头:“好,好!你姐夫性格内敛,为你姐姐才肯出来做事,温家酒楼在他手里己经变了天。”
“你能得他指点,是幸事。”
得了母亲的赞许,温澈更开心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娘,儿子想重新学做生意!”
“以前是儿子愚钝,坐不住,也静不下心,总觉得那些数字,往来枯燥乏味。”
“可今日跟着姐夫,儿子才明白,这生意场上还是十分有意思的。并非我想的那般庸俗无趣。”
“儿子想通了,也想试试!”
温澈跃跃欲试的劲头让温夫人心头大动,这女婿这么神?只带了温澈几日便能让他浪子回头?
她深知儿子并非愚笨,只是从前心思全然不在此道上。
看如今温澈这番变化,喻万春的引导定然功不可没。
她沉吟道:“你肯踏出这一步,娘己很是欢喜。只是生意之道,非一日之功,贵在恒心。”
她心里暗道,只要儿子能上进,对生意上心,那便是好的。
温澈眼神带着光,听到母亲的勉励,心里暗自思量,如果自己成了,那自己可否有资格去追求崔鸳?
他不敢表露出来,怕自己母亲再阻拦。
“等你父亲回来,我得跟他说上一说,他定然会开心的。”温母觉得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
喻万春回来的比温澈要晚,并不知道温澈心境的变化。
夫妻二人吃过晚饭,温云舒给喻万春打着扇子说着闲话。
“听说相公今天给澈儿教了很厉害的东西?”
喻万春躺在温云舒的腿上,谦虚回应,“也不是很厉害,就简单做生意的小套路。”
“哼,我可听母亲说了,温澈把你夸得那叫一个厉害!”温云舒与有荣焉。
“哦?”喻万春坐了起来,“那今晚可有奖励?”
“奖励你个大萝卜!”温云舒用扇子轻拍了一下喻万春,脸瞬间红了。
夜己深,丰乐楼的灯还亮着。
魏明远正坐在灯下,喝着酒。
谢如意就着昏黄的光线整理着几本薄薄的账册,眉宇间有淡淡的倦色。
这一场帐
“爹爹还没歇息?”魏思思推门进来。
魏明远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酒杯,“吃了个大亏,心中郁闷着呢!”
谢如意几步走到夫君身边坐下,给魏明远斟了一杯酒。
魏明远纵横商场十几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可是吃瘪却是少有。
在南城吃瘪更是第一次!
不行!
还得争!
魏明远没吃过亏,那一嘴大胡子开合之间甚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