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见陈争意志坚定,也只好不能说什么了。
他手拿银针,精准地扎在陈争后背的正中间。
一时间,陈争身体瞬间爆发出来一股热浪。
白烟多的几乎环绕将他整个身体包围起来。
这便是陈争身体中那强大的内力!
见此一幕,就连江太医都不禁惊得目定口呆,一时间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全神贯注地看着陈争的变化。
“竟然如此强大的内力!”
朝廷上的大将军,经常有人在战场上受伤。
这么多年,在江太医手上治好的强大武者不计其数。
内力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早就见惯不惯了。
更何况,中医也练内家拳。
对于内力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关键所在。
就算一方杀神,也从未有过陈争的这般充盈恐怖的内力。
见穴位被打开,陈争点向身体上的穴位,面露苦色,进行最关键的时刻。
那就是换血!
只见两人的切口处,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各自的鲜血尤如加速般,互相送到对方的身体。
随着血液不断地交换,梁晓瑜那本发黑的嘴唇,逐渐的变成红润。
反观陈争,额头上生起了阵阵冷汗。
随着毒药进入他的体内,陈争此时已经身体猛烈地颤斗,极力的控制住内心的疼痛。
即便是他,也无法承受这毒带来的痛苦之。
“这下毒之人可真狠啊。”
“梁晓瑜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自身有些内力,还能勉强控制毒素所带来的疼痛,可梁晓瑜一个普通人,只能依靠硬挺,活活的疼晕过去!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陈争不由得惭愧地看向她,眼中满是愧疚。
接下来的就是血液适应的问题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看着床上躺着的梁晓瑜并无异样,陈争也并未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两人的血液还是比较融洽,并未发生坏的结果。
血液很快就互送完毕,陈争努力的运用着功力,将所有的毒素,都传输到自己的右手掌。
随后他猛地咬向自己的指尖。
哗啦啦黑色的血流,不停地朝着地面滴入,陈争的脸色这才有好转的迹象。
可突然,陈争瞪大双眼,大口的鲜血猛地从嘴中吐出。
“噗!”
江太医神色一紧,急忙上前去搀扶。
但只见陈争只感觉眼前一黑,只感觉身体中的五脏六腑,被人狠狠地掐住!
一时间他呼吸困难,他竟然判断失误了!
这身体中的毒素,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剧毒。
仿佛是专门针对武者所研制!
若是普通人种此毒,会致命但并不是直接毙命,甚至可能会等几天的时间。
此毒只要武者运用内力,那便会大幅的发挥他药本身的作用。
就好比正带着火苗的木头,突然加了一桶汽油,火苗就只会越来越旺盛。
这也是这毒药的特性。
即便是陈争面对此毒也不禁心灰意冷,只有等死的份。
他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药能让他必死无疑!
根本就无法来抵挡这毒药的恐怖药效!
他已经计划好毒药在他身体内的过程。
在接下来的过程当中,他将会在半柱香的时间不省人事。并且会马上暴毙当场!
神仙难救!
能将如此恐怖的毒药,放在一个普通人梁晓瑜身上,怕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来对付她。
而是用梁晓瑜的手,借机杀死陈争!
此人,定是非常了解陈争的事情,也断然敢确认,陈争会拼了性命去救梁晓瑜。
陈争并未觉得死亡有多么可怕,他只是非常不甘!
不甘就这么命丧如此,不甘就这样窝囊的死了。
他的那些敌人他还没有去处理,女亲的身世,他也还没有完全了解,还没有孝敬养育之恩的父亲。
但,此刻就算是他都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江太医急忙上前去摸脉查看征状。
他还以为是陈争两人的血液不匹配。
可当他上前去摸着脉搏,顿时间愣在原地,瞳孔不停地颤斗。
“心脉已乱无力回天”
陈争也接受了命运使然,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交代着最后的遗言。
“江太医,等我死了以后,不要刻碑,将我的尸体派人烧成灰烬,一部分留在大衡,一部分留在北国,还有一部分,就留在蛮夷吧。”
“我想亲眼所见,有朝一日我国粮将士踏平蛮夷的画面。”
此话一出,江太医老泪纵横起来。
看着眼前这悬壶济世、为国为民的陈争,他就莫名地感到难过。
“陈世子放心”
此话刚说完,只见陈争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江太医似乎不敢确定,上前摸了一下陈争的脉搏,此时已经再无任何跳动!
他紧紧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
门外,听到消息的众人,一窝蜂地赶了进来。
梁戛纳看着陈争闭着双眼,安详地坐在那里,急忙地上前询问。
江太医惋惜地将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梁戛纳闻言,瞬间愣在原地,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久久不能回过神。
他瞪大双眼,瞳孔不禁颤斗起来。
年近六旬的梁戛纳,此刻竟然红了眼框,哆嗖嗖地来到了陈争面前,径直地跪了下去!
“贤弟陈世子是我梁某人害了你啊!”
“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要了你的性命啊!”
一旁还关心梁晓瑜的柳氏,听到消息以后如遭雷击,踉跟跄跄地来到陈争面前。
满脸不可置信地询问江太医:“江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江太医叹了一口气:“陈争为了救梁小姐,进行了换血。”
“梁小姐此刻已经恢复成功了,并无大碍。”
“可是没想到”
柳氏直接瘫坐在地上,满脸愧疚。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就算治不好,你也不用这么做啊!你这样我们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柳氏捂着脸痛哭,梁戛纳也悲痛欲绝,狠狠地捶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