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李然手指的方向，赫然是那个一开始因为冲撞小丑而被飞刀爆头的驱魔人。
事已至此，一直趴在草坪上的驱魔人缓缓爬了起来，然后微笑着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从容的把脑门上的飞刀拔出来扔到一边，然后擦了擦渗出来的鲜血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猜的。”
驱魔人皱眉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李然耸了耸肩：“直到你站起来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之所以会怀疑，理由也很简单，从一开始，小丑的规则里就没有提到过死亡的字眼，他都是用淘汰代替。”
“最近的一次是在上死亡过山车之前，小丑说的是‘你们也不想象她一样被飞刀爆头吧？’”
波尼恍然大悟：“小丑的规则中，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进行游戏，否则下场就会象她一样。”
“但是小丑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已经死了。”
格温多莉亚也说道：“他一直在跟我们玩文本游戏，给我们无形的威胁。”
“正如李说的那样，小丑没有说过淘汰就等于死亡，他只是引导我们往这方面去想。”
“fxxk！”
杰洛恩骂骂咧咧：“所以我们一直在自己吓自己？”
李然不急不慢的说道：“之所以把第一次标记的目标选为加维，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愤怒，让我失去理智，你想看到血流成河。”
“我看过所有的小丑游戏的案例，从幸存者的供述不难发现，小丑没有主动杀死过谁，大部分参与者都是死在游戏规则中，就象霍华德执事那样。”
波尼疑惑道：“不对啊，我们教会的……”
“是飞刀游戏的幸存者吧？波尼主教，你再仔细想想。”
李然说道：“那位主教虽然身中数刀，但是却没有死，而那个执事，又不是死在小丑的飞刀之下。”
波尼瞪大了眼睛：“是因为走出了规定的活动范围！”
李然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明白了吗？”
那个驱魔人深吸一口气，对李然说道：“这都是你的推测，你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李然摊手道：“我只要说出我的推测就够了，自然会有人帮我证明。”
驱魔人一脸错愕：“你在诈我？”
李然对着驱魔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坦诚。”
驱魔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然，湛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水光流转。
她的嘴角莫名勾勒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目光也看向一旁的小丑。
“现在相信我了吗？”
小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行吧，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虽然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我从嗜血恶魔看向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恐惧。”
李然瞳孔骤然收缩，就在那名驱魔人准备开口的刹那，一股熟悉到令人战栗的气息如同深水炸弹般在他感知中炸开。
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曾在某个时间地点与这道气息有过交集！
“九号汽车旅店……”
忽然想到什么的李然猛地抬头，目光刺向那个看似普通的驱魔人，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说道：“你是泰拉萨斯？”
“什么？！”
一旁的波尼主教脸色剧变，跟跄着后退半步，嘴唇哆嗦着说道：“你说她是深渊之喉泰拉萨斯？这不可能……拉斯维加斯所有监测法阵都没有检测到恶魔之门开启的波动！”
“啧。”
疑似“泰拉萨斯”的驱魔人慵懒地晃了晃食指，脸上浮现出与容貌极不协调的邪魅表情。
“别搞错了，这具身体不过是我选中的代言人罢了。”
她……或者说他，正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剧。
“泰拉萨斯”伸了个懒腰，接着看向李然说道：“只是碰巧发现你进入了这个游戏，我才让小丑行个方便，让我的小代言人也进来玩玩。”
随后“泰拉萨斯”又低头打量着自己这具临时容器，不满地蹙眉：“可惜载体太脆弱，投影维持不了太久，否则……”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李然，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我真想和你好好聊聊。”
尽管只是通过d级驱魔人身体降临的投影，那如有实质的恐怖威压依然让空气凝固。
波尼主教已经开始低声祈祷，用剩馀不多的圣光保护自己，格温多莉亚和杰洛恩也低着头，不敢直视“泰拉萨斯”的眼睛。
此时“泰拉萨斯”的身体已经逐渐雾化，显然是能够停留的时间不多了。
在消失之前，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然，嘴唇微动。
“我们还会再见，行走的……”
由于“泰拉萨斯”消失的太快，没有人听见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但其他人看向李然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被一位强大的恶魔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说糟糕透了。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因为其他人都放弃了游戏，而你又是唯一一个获得小丑积分的演员。”
小丑黑着脸宣布：“你获得了这次游戏的胜利，成功拿下这次游戏的奖品。”
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彩色礼品盒，接着说道：“现在是独属于你的荣耀时刻，其他人都可以离开。”
随着小丑挥了挥手，其他所有人的身影都从这个游戏空间消失。
现在诺大的游乐园内只剩下了李然和小丑，小丑一脸不开心的把礼品盒交给李然，嘴里还嘟囔道：“我不喜欢太聪明的演员，你让我的游戏内容不完整。”
“看到那个摩天轮了吗？那才是最刺激的项目，你要去体验一下吗？”
李然接过礼品盒，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东西也和死亡过山车一样，本体是某种恶魔吧？”
小丑忽然回想起伪装成死亡过山车的嗜血恶魔最后惊恐的眼神，连忙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一点都不想要你参加这场游戏！”
李然一边拆着礼品盒，一边问小丑：“你和泰拉萨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他进入游戏？”
“你就不能认真拆吗？”
小丑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有没有可能，我其实也是一位恶魔？”
砰！
李然刚把礼品盒拆开，一个拳头就从礼品盒内伸了出来，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由于速度太快，导致他完全无法闪避。
“哈哈哈！你终于上当了！”
看着笑的满地打滚的小丑，李然无奈的揉了揉鼻子：“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