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丹修士手中白骨拂尘一甩,无数道惨白的骨丝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
根根白丝交织成一张大网,向武松罩去,骨丝之上阴气森森,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束缚神魂的力量。
另外两名黑袍修士也同时动手,持幡者摇动招魂幡,道道黑气化作狰狞鬼影,发出凄厉嚎叫,直扑武松心神。
持鼓者拍响人皮鼓,沉闷的鼓声如同敲在心脏之上,让人气血翻腾,神魂摇曳。
三名邪修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同时动手下配合默契,一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打算速战速决,擒拿武松。
而且此番出手,这三人没有丝毫尤豫,皆是全力。
武松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邪术攻击,只觉周身如坠冰窖,气血凝滞,神魂震荡,刚刚压下的伤势险些复发。
他怒吼一声,强行催动残馀气血,便要硬抗。
只是就在此时,一道平静却带着凛冽寒意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三名邪修耳边炸响:
“哼,白骨宗的杂碎,只会趁人之危么?”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的身影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武松与那骨丝大网之间。
林冲不再隐于一旁,现身出来。
他看也不看那罩下的骨丝大网,只是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划。
“嗤啦!”
一道凝练无比的血气化为剑气,其上五行灵气流转,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而易举地将那阴气森森的骨丝大网从中撕裂,溃散成漫天白气。
那血色剑气去势不减,带着一股堂皇正大、破灭万法的气息,径直斩向那名手持白骨拂尘的金丹修士。
突然出现的林冲,以及那轻描淡写却威力惊人的一剑,让三名白骨宗修士脸色骤变。
那金丹修士首当其冲,感受到血色剑气中蕴含的磅礴灵气,心中骇然:
“武夫血色,却内含如此精纯的灵气。”
“仙武同修!此人是谁?”
思绪飞转,他不敢怠慢,急忙将手中白骨拂尘在身前一荡,催动体内金丹邪力,拂尘上顿时冒出浓郁的黑气,鬼脸狰狞,试图抵挡。
“轰!”
血色剑气狠狠斩在鬼面之上,发出一声爆响。
在剑气冲击下,仅仅支撑了一瞬,便轰然炸裂,黑气四散。
金丹修士闷哼一声,持拂尘的手臂剧震,跟跄着倒退数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满是惊骇。
他这拂尘鬼面,足以抵挡同阶修士的全力一击,竟被对方随手一道剑气破去。
另外两名筑基修士见状,面色一变,却径直攻击林冲。招魂幡幻化的鬼影和人皮鼓震荡的音波,如同潮水般涌来。
林冲面色不变,周身五行气海微微一转,灵气波动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扑来的鬼影撞在涟漪之上,如同冰雪遇阳,发出凄厉的尖啸,瞬间消融;那扰魂魔音侵入力场,亦被流转的五行灵力化解于无形,未能动摇林冲分毫。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两名筑基修士一眼,目光依旧锁定着那名金丹邪修,淡淡开口:
“白骨宗,林某应该没认错吧?”
那金丹修士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色厉内荏地喝道:
“阁下是何人,既然知道我等乃是白骨门人,为何还敢插手我白骨宗之事?”
“此人与我宗有缘,乃是我宗预定炼制的神将胚子!这是他的福报,阁下若就此离去,我宗可当此事未曾发生!”
“有缘?”
林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巧了,林某也觉得,你三人与我的蟠龙枪有缘。”
话音未落,林冲心念一动,丹田内温养的蟠龙枪发出一声愉悦的轻鸣,化作一道暗青色的流光出现在他手中。
长枪在手,林冲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如果说刚才还是渊渟岳峙的修士,此刻便是一柄欲要刺破苍穹的锋锐枪尖。
他没有动用花哨的术法,仅仅是手腕一抖,蟠龙枪轻弹,施展出破军七杀中的“破阵子·残虹”。
人随枪走,枪化惊虹。
这一枪,快。
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暗青色的枪影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仿佛千军万马中取敌上将首级的决绝。
那金丹修士瞳孔猛缩,只觉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意将自己彻底锁定,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这一枪凝固。
他狂吼一声,将金丹邪力催到极致,白骨拂尘疯狂挥舞,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骨墙鬼障,同时身形暴退,试图躲开这必杀一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噗嗤!”
如同裂帛,又如同穿透败革。
那层层邪法屏障,在蕴含了庚金锐气、雷霆道韵以及林冲宗师境气血的蟠龙枪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枪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所有阻碍,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金丹修士的眉心。
枪劲一吐,不仅瞬间湮灭了他的生机,更将其试图逃遁的神魂也一并震碎。
金丹修士眼中的惊骇与不甘凝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林冲出手到金丹修士毙命,不过眨眼功夫。
另外两名筑基修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赖以依仗的金丹期高手,竟然一个照面就被秒杀?!
此人究竟是什么修为,武胆境?还是元婴老怪?
两人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停留,怪叫一声,分别朝着两个方向亡命飞遁。
“走得掉么?”
林冲冷哼一声,行字诀施展,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已出现在那名持招魂幡的修士身后,蟠龙枪如同毒龙出洞,后发先至,直接洞穿了他的后心。
同时,他左手掐诀,体内五行灵气涌动,施展出刚刚从《五行大道术》中领悟的基础“
【五行缚灵索】
虚空之中,金、青、蓝、红、黄五色灵光交织,瞬间化作一条流光溢彩的绳索,跨越数十丈距离,将最后那名持人皮鼓的修士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修士拼命挣扎,鼓动体内邪力冲击,但那五行缚灵索轫性极强,五行相生,循环不息,任他如何冲撞,都无法挣脱,反而越捆越紧,最终如同粽子般摔倒在地,满脸绝望。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白骨宗三人,已是两死一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