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江榭,我们又见面啦。”肩膀被人踮起脚在身后拍了拍。
江榭转过头,馀光只来得及捕抓到半片衣角。
“我在这呢。”
九方稚妍故意绕到面前江榭面前,微微歪着头,面上带着清浅温柔的笑意,露出梨涡。
她上身穿了件露肩的白色吊带t恤,黑色的长发披在前面,十分少女。第一眼看过去倒是和江榭的穿着很搭。
稚妍自然也发现,惊喜指着道:“我们今天很象情侣装哦。”
“什么情侣装?”
古柯桥和唐楼恰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注意到,走来停在两人身边。
唐楼目光率先打量江榭,随后故意对稚妍打趣:“你看上他了?要是被你哥知道,他可遭殃喽。”
古柯桥接话,无奈耸耸肩:“江榭,祁霍这家伙一直在找你,快要疯了。”
稚妍低头,害羞地挽起鬓发到耳后,眼神落在脚尖:“没有啦,我和江同学目前还是朋友……”
“哦?朋友啊——”
唐楼搭上江榭肩膀,转头恰好视线停在江榭的耳垂,剩下的话顿在口中。
耳垂薄薄一片,冷白透亮如玉,上面残留几个小洞,似乎曾经在此戴过耳饰。
黑色耳钉。
唐楼脑子里莫名浮现出这个东西。
唐楼摇摇头,刚要张嘴,就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拽开甩到一边。
听到声的江榭侧过头。祁霍赶来得紧,鼻息很重,喘着粗气。
眉头拧在一起,眼神微眯上下打量唐楼:
“碰哪呢?别动手动脚的。”
唐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要碾上冷白的耳垂,两瓣嘴唇张张合合,最终没发出声。
祁霍象一会见不到自家小孩的宝爸一样,恨不得围着江榭检查全身,确认什么事都没有才安心。
他随意开口:“刚刚聊什么情侣呢?”
跟在后面的谢秋白收敛起眉间的不悦,眸底染上晦暗不明的情绪。
祁霍是不是对江榭太过关注,已经超过正常的室友关系。
他焦躁地用指腹摩挲食指,隐晦地盯着祁霍。
怎么可能会弯了呢?
古柯桥看热闹不嫌事大回答:“原来我们小稚妍早就和你小室友认识了。”
祁霍下意识看向江榭,可惜从一贯紧抿的嘴角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目光落在九方稚妍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难不成江榭真能被追到要有女朋友了?!
绝对不行。
祁霍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这个可能。
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江榭和九方稚妍相处的日常。他会对她笑,会亲密地搂着她,会和她一起去图书馆。
祁霍暗骂:江榭怎么能交女朋友,他都没对自己做过呢。
“我糙。”
祁霍被莫明其妙地想法吓了一大跳。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下意识转过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榭嘴唇。颜色是淡淡的粉,总是被他的主人抿成一条线,透出股冷峻的味道。
但祁霍知道,江榭轻笑的时候会微微勾起,一边的弧度会高些,扯出很浅的梨涡。
明明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看起来很好亲……
“我糙我糙。”
祁霍使劲摇着头,慌张地看着江榭频频后退,整个人不敢置信如遭雷劈。
我特么弯了?!
虽然他是偷偷咬过,很喜欢江榭身上的味道,是觉得江榭很香……
但!
网上不是说很正常吗?
江榭肩膀松懈,长腿稍倾,对着祁霍微微歪头表示疑问。
“我糙!”
萌死了。
祁霍那双瞳孔骤然瞪大,眼神茫然无措,完全没有大少爷那股散漫傲气。
后退的动作脚下一绊,差点要跌倒在地。
“霍啊,你中邪了?”
唐楼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才避免出现惨案。“没事吧?”
祁霍垂着头,还陷入疑似弯了的事实中。他手指动了动,按着唐楼的头道:“我问你个事。”
唐楼勉强抬起头,环视周围落在这边的视线,硬着头皮回:“快说,丢人。”
“你会觉得男人比女人有吸引力吗?”祁霍低声道。
“啊?”
唐楼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他用看傻逼的眼神鄙夷祁霍,想都不想直接开口:“当然不可……”
脑子里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tsuki戴着灰色的猫耳,眉梢轻挑,薄淡的嘴角似笑非笑,浑身透出漫不经心。
他紧绷的颈椎霎时松懈,眼底那点嘲意化为暗色,喃喃道:“会。”
简直太会了。
祁霍松了一口气,“那你会喜欢男人吗?”
唐楼心猛地一跳,在胸腔剧烈震颤。不知道哪里的劲挣开祁霍的手,幽幽盯着祁霍:
“我糙。”
我特么不会是弯了吧?!
虽然他是觉得tsuki玩游戏很厉害,长得很帅,让他心甘情愿想跪下去都行。
但!
这不是男人很正常的慕强心理吗?
唐楼眼前仿佛浮现tsuki捏着纸牌的身影,正歪头撑着下巴,对他笑着打了个响指。
“我糙!”
帅死了。
祁霍不耐烦地推了把唐楼,“你中邪了?”
唐楼垂眼,忽地给自己脸上来一拳,把周围所有人吓大跳。
他压着祁霍脖子,黑着脸咬牙,低声道:“男人带劲很正常,跟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祁霍半信半疑,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道理:“确实。”
没想到随口胡说的话被兄弟肯定,唐楼也觉得很有道理,把自己说服了。
“你说的对。”
“你说的对。”
两人直起身,都满意地从对方眼里看到赞同。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中抵拳相碰,释然一笑。
“神经病啊你们。”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开口。
谢秋白不动声色走到江榭旁边,微微偏过头,恰好看到江榭面无表情悄悄点头的动作。
他忍不住轻笑,低低的笑声闷在喉间,醇厚磁性。
“江同学不谢谢我吗?”
谢秋白狐狸眼流转暧昧多情,勾着小指轻轻蹭过手背。
江榭后缩,皱眉:“你动作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