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自来也的拳头悬在半空,象一枚沉重的烙印。
叶不羁看着它,眼前闪过的不仅是纲手醉后的泪眼,还有自来也谈及梦想时眼中的火光,以及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感受到的、那份名为“羁拌”的温暖与沉重。
这条路,是自来也半生的执念,是纲手浴火重生的唯一机会,也是他叶不羁在这个世界找到的、第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坐标。
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是抬起手,与之重重相抵。
拳面相触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在二人之间完成了循环。
就在这时,叶不羁空闲的左手下意识地在腿侧,轻轻敲击出了一段即兴的、带着战斗韵律的节奏。
正是他之前思考的,属于他们三人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节奏。
自来也微微一愣,随即,了然而又畅快的笑意在他眼中荡开。
他也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在叶不羁的拳背上,回应了两个清脆的节拍。
这便是他们不为外人所知的第一道暗号。
月光为证,旧的传奇被刻入历史。
于此地新生的,是潜行于光暗之间,誓要重塑木叶根基的——“影之同盟”。
拳分,人未散。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月光在三人之间无声流淌,洗刷着之前的悲痛、狂喜与决绝,将这一切沉淀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叶不羁抬头,望着那轮见证了一切的明月,心中一片澄澈。
自来也重新拎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管,却品出了一丝不同以往的甘醇。屋内的纲手或许已然入睡,或许正对着黑暗出神,但屋外这方小院,已不再是绝望的孤岛。
今夜,无人入眠,但某种坚固的东西,已悄然生根。
……
晨光刺破夜幕,安全屋的小院尚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寒意中。
叶不羁呼出的白气清淅可见,他正尝试将查克拉凝聚在指尖,那光芒却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这查克拉控制怎么比女朋友的心情还难琢磨?
哦对不起,我两辈子都是单身狗,想象不来。
“停。”
纲手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她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双臂环抱。
这个动作让她傲人的上围更加凸显。
叶不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零点五秒。
罪过罪过,这可是能一拳打穿月球的猛女……但真的好大。
“你的查克拉,时而湍急如洪水,时而滞涩如淤泥沙。再这样练下去,经络必损。”
她摊开手掌,一张特制的查克拉试纸在指尖泛着微光。
“伸手。在你把自己练废之前,必须看清你的‘底色’。”
自来也原本在偷偷用望远镜术观察三公里外的女澡堂,闻言瞬间收起术式,一脸正气地凑过来:
“哦?基础属性测试?让我也看看,你小子到底是块什么料。”
你刚才绝对在看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吧!
你身上的偷窥狂标签已经撕不掉了啊喂!
叶不羁凝神,注入查克拉。
一息之间,试纸五变。
土裂、水浸、雷皱、火燃、风切!
五种异象,在同一刹那,于方寸试纸上轰然爆发,仿佛一场微型的创世庆典。
小院陷入绝对的死寂。
纲手瞳孔骤缩,仿佛看到了一段行走的传说,声音干涩:
“…全属性。和猿飞老师…一样。”
自来也震惊过后,是狂喜,他猛地搂住叶不羁的脖子: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蛤蟆仙人捡回来的怎么可能是普通货色!小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的查克拉以后得更精打细算了?
五种属性听着霸气,练起来怕不是要累成狗……
【叮!宿主觉醒“全属性查克拉”,解锁专属称号【规则打破者】!】
【称号效果:当宿主成功做出“打破此世界常规认知”的行为时,将小幅提升在场关键人物的“认同值”。】
打破常规?这是要我当个杠精,还是……我好象明白该怎么做了。
“意味着,”自来也目光灼灼,“你将打破忍者学校的狗屁理论!什么属性相克?那是庸才的借口!真正的天才,就象初代火影的木遁,就象三代老头的五遁大连弹,是用绝对的力量让属性为你服务!从今天起,你的座右铭就是——我全都要!”
训练立刻开始。
自来也的要求刁钻而具体:
“想象你的雷遁不是闪电,是针!是无数根看不见的查克拉针,把它们‘缝’进你的土遁里!”
叶不羁第一次尝试,雷光在泥土表面炸开,弄得满地焦黑。
“蠢货!不是复盖,是渗透!”自来也大骂。
第十次尝试,叶不羁孤注一掷,将狂暴的雷遁查克拉狠狠压入地底。
“嗤啦!”
电弧在地下窜过的瞬间,他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尖也应声破裂,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手掌滑落。
剧痛传来,叶不羁脑中却瞬间清明:
血……!对了,自来也前辈说过,她需要一次“无法回避的拯救”。
这意外而来的伤……或许就是契机!
这个念头让他有一丝利用他人痛苦的负罪感,但想到纲手沉沦于恐惧的绝望,这份尤豫便化为了决断。
“有戏!”自来也的欢呼戛然而止。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叶不羁流血的手,随即猛地转向纲手,眼神一凝。
几乎同时,纲手冰冷的声音传来,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
“风属性是‘撕裂’的概念……”
她的训斥依旧精准,但视线却如同被钉死在那抹刺眼的鲜红上,无法移开。
透支与失血让叶不羁眼前一黑,跟跄着,右臂剧烈颤斗,鲜血滴落得更急。
她死死盯着他那条颤斗的、染血的手臂,娇艳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胸口有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起伏。
她沉默了足足三秒,仿佛在对抗着某种无形的巨物,最终,才用一种近乎粗暴的、仿佛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故意拔高的语气低喝道:
“过来!想让这骼膊废掉吗?!还是你想血流干?!”
叶不羁清淅地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悸与挣扎,他想起昨夜自来也的话,心中了然。
他没有逞强,也没有点破,只是顺从地走到她面前,将那只依旧在淌血的手伸了过去,忍着不适。
“拜托您了,纲手大人。”
这一次,纲手是清醒的。
当莹绿色的光芒在她指尖亮起时,叶不羁和自来也都清淅地看到,她的整只手都在无法自抑地剧烈颤斗,那并非疲惫,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的动作比醉酒时僵硬得多,额角甚至迅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微微急促。
但,当她看到叶不羁因痛苦而微蹙的眉头时,她的眼神骤然变了。
那深埋的恐惧像退潮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医者”的绝对专注。她的手指在一瞬间稳定下来,精准得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
仿佛“救人”这件事本身,就是治愈她内心恐惧的唯一良药。
她的查克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切入那些因属性冲突而紊乱、灼热的节点时,那份深植于灵魂的、属于医疗圣手的专注与精准,终于压倒了所有潜藏的恐惧与阴影。
当最后一处紊乱被抚平,纲手几乎是瞬间撤回了手,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回屋里,甚至有些仓促。
但,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