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飞逝。
灵谷收割之后,巡田频率又降为了每日早晚两次,陈钧终于彻底的清闲下来,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于修行。
修炼灵元诀,修炼玄光剑典、半部五行要术、外加刚刚得到的隐龙诀
他每天都分外的充实忙碌,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很多时候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花。
首先是灵元诀,此乃所以外门弟子得到根本修行之法,需要吸纳运炼周天灵气,功行一个周天就需要半个时辰,几个周天下来就占去了大部分的修炼时间;
其次就是玄光剑典乃是杀伐护道之法,重要性同样不言而喻,每天少说也需要拿出两个时辰的时间钻研。
至于五行要术和隐龙诀,修行起来也差不多需要一两个时辰,这样算下来他一天空闲休息的时间最多也就不到两个时辰。
好在资源供应充沛的情况下,他的修行总体而言每天都能感觉到正反馈,而且那种心合天地的美妙之感也远非其他事情所能相比,所以包括陈钧在内的大多数修仙者并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反而乐在其中。
因为每日安排的满满当当。
除了偶尔去坊市采购丹药外,陈钧甚至连和杨兴相约一起去钓灵鱼的频率都降低不少,一个月最多只有一两次。
就算到了苍海湖,他也是谨小慎微,力求垂钓之时避开周围一切同门的视线,以免频繁钓上灵鱼之事被人发现。
因为陈钧足够谨慎且毫不贪心,基本每天能钓上两条灵鱼之后就干脆收杆。
所以即便已经一起钓了很多次的灵鱼,杨兴也不知道陈钧每次都有不菲收获,只以为陈钧的运气比一般人好点,和自己这样的老手一样隔三差五才能钓上灵鱼。
有了这些灵鱼,外加几乎不限量的元灵丹,陈钧修为点滴进步,虽然不如炼气四层时那般勇猛精进,但也称得上是平稳增长。
要说唯一不怎么称心如意的,就是在他如此忙碌的时刻,田子隆却还时不时的来拜访骚扰,不是喝酒闲聊就是相约去坊市或者一同前去听传功长老讲道授课。
拿人的手短,陈钧不厌其烦,却也没有办法,偶尔会应约几次,应付对方。
而经历两个月断断续续的来往。
田子隆似乎自认为与陈钧关系密切,终于再也按耐不住,终于开始显露真实意图。
这一日。
“什么,田师兄想邀我去苍海湖钓灵鱼?”
刚刚从传功长老的讲课道场回来,陈钧装作意外的看向身旁的田子隆:
“田师兄怎么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田子隆轻叹一口气道:
“不瞒陈师弟说,以往我凡是心情烦闷之时总会去苍海湖,虽然钓艺不佳,却总是能在山川湖泊、天地自然之中抚平内心之烦躁。
最近为兄一直被修行上的一个问题困扰,所以打算去那边放松放松,陈师弟可愿明日与我同去?”
话音刚刚落下,陈钧脑海之中沉寂了许久的青铜卦盘再度活泛过来,然后道蕴自生,构成神异卦象和古篆:
【气运流转,趋吉避凶,问卦于天,造化无穷】
【天衍卦象-凶卦】:
邀约外出,杀机暗藏。同门田子隆邀约明日前往苍海湖垂钓,若应允,将在半路休息之时遭遇叔父田明之埋伏,小凶。
对于青铜卦盘突然之间的推演和提示,陈钧毫不意外,目光沉静如水,略微沉默之后露出淡淡笑容:
“既然是田师兄开口邀请,陈钧怎敢拒绝?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午时之后我与你同往就是。”
田子隆心中顿时狂喜,但是表面上却必须得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淡笑点头强调道:
“好,一言为定,届时就你我二人前往,到了地方还要劳烦陈师弟传授点垂钓的经验。”
陈钧平静道:
“好说好说,师弟我到时候肯定不会藏私。”
“好!”
达成目的之后,田子隆压抑心中的狂喜,当即拱手告辞:
“师弟,那就明日午时在山门之外相见。”
陈钧点头应是,随后目送对方驾起阵阵轻风腾空而起,向着远方行去。
等到对方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他才倏然面泛冷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田明田子隆,你们两个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片刻之后。
达成了目的田子隆也是一路飞驰,警剔的四下张望之后就降落在管事所住侧峰的半山腰。
进入小筑之中见到田明之后,他一脸喜悦和邀功的神情:
“叔父,事情成了!”
等待消息的田明壑然起身:
“他答应你的邀约,与你同去苍海湖了?”
田子隆连连点头:
“不错,已经约好了,明日午时就我们两人一同前往,并无其他人同行。”
“好,好,好!”
田明眼眸之中显露出浓郁的杀机和恶意: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途中借口法力不济,然后降落于落鹰涧山涯之上,我到时候会提前埋伏在那里,趁机便可将其一举成擒!”
落鹰涧是从灵霄宗至苍海湖的必经之路,而且地形复杂便于隐匿埋伏,早就知道大概计划的田子隆立马马屁如潮:
“叔父出手,必然可以一击定乾坤,那小子便是插翅也难逃!”
田明冷笑:
“这小子害得我不得不把积攒这么些年的宗门贡献全部拿出来兑换了《隐龙诀》,说什么也得从这小子身上讨还回来。”
即便是灵霄宗的藏经阁中,隐息匿迹的秘法也只有三种,《隐龙诀》虽然是其中最便宜的一门,兑换条件也达到了六百宗门贡献之巨。
正常来说,一名管事兢兢业业履行职责从无错漏,那么一年下来便可获得一百二十的宗门贡献,若有突出表现则可额外获得奖励。
而田明成为田务堂的管事满打满算也就六年,六百贡献已是几乎将他这么些年积攒的全部宗门贡献全部清空。
若是不能从陈钧身上获得足够价值的机缘和秘密,那就是血亏!
田子隆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面露尤疑之色道:
“叔父,万一那小子身上秘密价值没我们想象的那般大,那”
“哼!”
田明冷哼一声,神情显得残忍狰狞:
“这小子身上的机缘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便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