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次的凶卦,陈钧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毫无疑问,虽然青铜卦盘显露的是凶卦,并且涉及到刘东升、田子隆、田明三名修士,但实际对他的威胁却是很有限。
其中刘东升、田子隆都是和他一样的炼气五层修士,只有田明修为比他更高一筹,达到了炼气六层。
但是,得自玄剑上人的遗产让陈钧为自己置办了一套堪称豪华的符录组合,让他的自保手段大大提升,即便是对付修为最高的田明都绰绰有馀!
恐怕青铜卦盘正是算到了这一点,才仅仅有个将遭暗算的小凶评价。
而且有青铜卦盘在,只要他自己不想,所谓的暗算根本就落不到他头上来。
想到这里,陈钧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心情轻松很多: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如此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不过这个刘东升,倒是可以想办法先警告一番”
卦象之中,刘东升已经心生歹念,今夜子时就会潜入他的家中搜寻蛛丝马迹,端得可恶。
宗门之中他不好动手,但却可以想个办法好好震慑对方一番。
一念及此,他目光闪闪的开始在屋中做了些布置,然后盘坐于床榻之上,默默静修。
转眼日头落入西山,夜幕降临。
静修到了临近子时之时,万籁寂静,山川大地皆尽笼罩于黑暗之中。
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的陈钧则是睁开双眼,目光闪闪的推门而出,然后使了一个御风诀便腾空而起,向着山下的田务堂飞去。
而他刚走不过数个呼吸。
隔壁,同样一片寂静黑暗的院舍当中,屋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刘东升的身影从中走出,然后眼神诡秘的紧盯着陈钧离开的方向,然后迅速手掐法诀腾飞而起,轻飘飘落入陈钧的院舍当中。
他的心神集中,努力感应好一阵后确定整个院内都没有阵法的存在,当即深吸一口气看向主屋大门:
“让我看看,你到底得了什么机缘!”
门上并未安锁,他伸手轻轻推门,然后指尖陡然绽放出光亮,照亮了整个屋子。
陈钧的屋内摆设分外简单,知晓陈钧巡田起码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刘东升也并不着急,而是第一时间进入了主卧室,开始仔仔细细的搜寻起来。
床上、床下,衣柜和铜镜之后,乃至房梁及各个角落,凡是可以隐蔽藏物的地方,都被他仔仔细细的查找了一遍,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居然什么都没有?不可能!”
又将卧室搜了一遍的刘东升眼神阴冷:
“一个杂役晋升上来的下品灵根弟子,光靠机缘巧合钓到的几条灵鱼也不可能八个月的时间便从炼气四层突破到炼气五层,他一定是意外获得了什么机缘!”
“但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什么天材地宝,已经被他消化掉了?还是说随身携带着?”
他略有不甘的从卧室之中走出,又在客厅上下里外检查了一遍,结果依旧无所获。
时间依旧还很充裕,最后,他则是来到了最边上用来做饭的伙房,然后借助光亮术四下打量一眼,第一时间便蹲在了灶台之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开始细细审查。
结果借助着光亮术,还真让他很快发现了灶台内部一块松动的砖石,他心中一喜立刻伸手将那块砖石抠出来,然后便见到一张折好的信缄静静的躺在暗格里面。
嗯?
这是什么?
发现的东西明显和预想的有出入,刘东升眉头微皱,当即小心翼翼的将这张信缄取出,然后展开,一眼扫过。
然而下一瞬间,他手猛然一抖,脸色就好象见了鬼一般、唰的一下血色褪尽,眼神涌现出无限的惊恐和骇然。
只见信缄上赫然写着几个再平常不过的大字:
【刘师兄,你想找什么?】
什么!?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仿佛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脸色跟死人一般的刘东升胸腔心脏都好象要爆开,瞬间将信缄塞回原位,然后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夺路而逃。
仅仅一两个眨眼的功夫,他就逃回了隔壁,闪电般的将门窗紧闭,然后紧握自己的法器,脸色铁青的盯着门窗之外,仿佛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闯进来一样。
毕竟,今夜潜入寻觅完全是他临时起意,他根本无法想象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陈钧竟然如此清淅的洞悉了自己心中所想,甚至还在灶台之中专门给自己留下的字条!
如此惊悚之事,让他心目当中原本平平无奇的陈钧,形象变得无比神秘、恐怖,以至于此时此刻内心充满徨恐,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打上门来
自然不知道此刻刘东升的反应,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陈钧已经提前抵达了田务堂外的汇合点,身上明显的灵力气机变化顿时引起了小队长涂岳的震惊:
“陈钧,你竟然炼气五层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涂岳也是值得相交信任之人,陈钧点点头道:
“侥幸,侥幸,这几个月我跟着杨兴师兄钓到了好多条灵鱼,全部吃下肚竟然意外让修为突破,我自己都没想到。”
涂岳隐隐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但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眼神变幻神情惊异,最终感叹道:
“半年多修为晋升一层,你这速度比起那些中品灵根的外门精英也是不遑多让了,着实令人羡慕。不过”
陈钧故作好奇道:“可是什么?”
涂岳沉吟道:
“相比你的资质和修行轨迹,这么快的突破有可能引起宗门个别心术不正之徒的注意,咱们这外门之中鱼龙混杂,不乏豺狼虎豹,你可要稍微留意一点,别被人误认为得了什么机缘,从而被盯上。”
这提醒颇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感觉,陈钧故作懵懂道:
“除了钓到几条灵鱼之外,我没有获得什么机缘啊?”
涂岳叹息道:
“陈师弟,修仙界波云诡谲,人心难测,很多时候事实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为如何。别看我们灵霄宗是名门正派,但无论内门外门照样藏了些心思险恶之徒,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记住我的话就是。”
陈钧当即郑重点头:
“多谢涂师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话音刚刚落下。
夜空之中,三道身影前后划破长空降落于陈钧等人身前,正是田子隆、宋君、穆雪娇三人。
为首的田子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目光一惊,转向了陈钧,难以置信道:
“你,你怎么炼气五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