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小白菜的一番搏斗之中给对方两只手都上完了药,鹿饮溪累得够呛。
这手简直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抓一下就缩回去。
她依靠自己独特的打蝴蝶结方式,用绷带在对方手上打了两个蝴蝶结:“行了,上好药了。”
“我刚才帮你看了一下,那五块田里的杂草已经被拔完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小男孩坐在原地,身后靠着树干,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他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用手轻轻摸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
“你是谁?”
“谢……谢谢你。”
鹿饮溪潇洒挥手:“不用谢,做好事不留名,叫我雷锋就行。”
“以后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小白菜。”
君情朽抿唇,抬手触到自己没有布条遮掩的眼睫:“小白菜?”
“对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首歌吗?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小小年纪……”鹿饮溪顿了顿,“小小年纪,累到趴下。”
捡起地上那五块任务玉牌塞到对方怀里,又给先前掉在地上染上脏污的黑色布条丢了一个清洁术,她不太熟练地给君情朽系上。
跟赶鸭子上架一样把小白菜赶到灵田门口,在饶夏云诡异的目光中,鹿饮溪把小白菜往外推。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小男孩有点着急,他扯住鹿饮溪的衣袖,随后又仿佛烫到一般把手收回来。
“我叫君情恒,你叫什么?”
“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没重生之前过不了几年就要嗝屁的小白菜,还说什么报答。
鹿饮溪觉得这句话有点幽默,她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瓜,又把手上的金疮药塞到了对方怀里:“不用你报答。”
“药就送你了,记得自己换药。”
没待君情朽反应过来,她挥挥衣袖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谢谢,草还没拔完。
…………
还是那座熟悉的小木屋里,面容姝丽的长发男子闻言面露不耐。
“臭老头,我都说了叫你闭嘴,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他此时正半弯着腰,手上拿着块小抹布,仔仔细细擦拭着落灰的桌子,脚边还有一桶需要更换的水。
花晚倦漂亮的眉头不耐烦皱起,他冷哼一声,确认桌子已经被擦干净之后将抹布丢进水桶里。
“臭老头,我有洁癖你不知道?”
“我只是为了自己住的舒心。”
被骂了无数次臭老头的权易呵呵一笑,发自内心表达了自己对于花晚倦这种舔狐行为的不屑。
花晚倦懒散地侧躺在床上,身后的狐狸尾巴甩过来甩过去,对于灵府内的苍老声音充耳不闻。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奇怪的字幕,确认自己现在好感值高达65足以让自己活十八天以后,花晚倦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这臭老头懂什么。
妖王那也得有命能做才行。
他脱下自己的狐裘垫在木板床上,露出宽松的粉白色外衣,隐隐约约可见里面一抹肉色。
活了整整十几年,花晚倦就没睡过这么硌人这么硬的床。
还是用狐裘垫着点。
又看了一眼依旧是个大零蛋的攻略率,他想起上次那个声音所说的话,在心里开口。
‘为什么这攻略率一直没有加?’
【因为她不爱你。】几乎是秒回的机械音在半空中冷漠打出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
‘爱?’
【攻略她就是要让她爱上你。】
花晚倦皱起眉。
他猛地坐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系在腰间的玉佩晃了晃。
“老头,你活了多久了?”
“老不死的。”
花晚倦假装自己没听到。
“你活了这么多年,那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花晚倦粉白色的耳朵抖了两下,直入正题:“为什么她不爱我,但是却对我有好感?”
花晚倦:“……”
什么意思?
肥美的躯体是什么意思?
花晚倦深觉自己被冒犯了,略带憋气地把玉佩给系回去:“闭嘴吧臭老头。”
他把狐裘给留到了木板床上,自己下床理了理衣服,看向窗外已经夕阳西下的天色。
被重新摇回了玉佩当中的老头并没有气馁,乘胜追击。
花晚倦:“……你究竟是多想让我成为妖王?”
他垂眸低下脑袋,粉色的长发遮盖住眼底情绪,指尖触碰到那白色的绷带蝴蝶结,轻轻绕了绕。
身体内断裂的经脉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痛楚,天衍宗充裕的灵气流入其中又很快溃散。
花晚倦不再去看这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偏过头去轻哼一声。
“……重铸经脉要哪些材料?你告诉我。”
花晚倦:“……跟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