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澜试图唤醒臧沁雯的记忆。
“后来你又说自己来那个了,说什么都不让我靠近”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
臧沁雯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你做梦都想着那个女皇帝!是不是?”
她一把推开尤澜,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你老实交代,你心里到底装着谁,还是喜欢那个女昏君?”
尤澜赶紧举手发誓:
“娘子,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那个女昏君算个屁!”
臧沁雯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不依不饶:
“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碰我?”
“娘子,你的意思是”
尤澜一下子反应过来,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把捧住臧沁雯的脸,像小鸡啄米一样,在她脸上亲个不停。
一路向下,最后,覆上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臧沁雯轻轻地哼了一声,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任由尤澜索取。
过了一会儿,她竟然主动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尤澜的脖子。
楚府内,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两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耳边回荡着的,是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与此同时。
大衍皇宫。
女帝冀玄羽正襟危坐,表面上在批阅奏折,实际上心里却像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她一会儿想起自己变成臧沁雯时的那种奇妙感觉,一会儿又担心再次发生身体互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既让她感到新奇、刺激,又让她感到害怕、不安。
身为九五之尊,冀玄羽习惯了掌控一切。
可元神出窍这种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这让她很不舒服。
更何况,昨晚的事情,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
试想一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跑到自己臣子的老婆身体里,还跟那个臣子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冀玄羽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为皇帝,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不能被情绪左右。
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再次变成臧沁雯,再次面对那个“狗男人”,她就忍不住心烦意乱。
总不能真的跟对方发生点什么吧?
即便这副躯壳不属于我,那也太荒唐了!
绝对不行!
朕可是大衍的皇帝,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可如果不发生点什么,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破绽。
到时候,自己这个皇帝的脸,可就真的丢到姥姥家去了!
冀玄羽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头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亥时到了,亥时又过去了
子时也悄然而至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冀玄羽还是冀玄羽,大衍的女帝。
“呼”
冀玄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来,昨天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自言自语道:
“也许是朕修炼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又或者,昨天晚上的一切,根本就只是朕做的一个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说得清呢?”
冀玄羽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庆幸,又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没有再次发生身体互换,这固然让她感到安心,但也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体验那种奇妙的感觉了。
那种摆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
那种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轻松
不过,冀玄羽毕竟是冀玄羽,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样也好。”
她对自己说:
“省得夜长梦多,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眼神坚定。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冀玄羽高悬的心,总算安稳落地。
那夜的怪事,被她彻底抛诸脑后,只当是南柯一梦。
比起虚无缥缈的梦境,眼下更让她焦头烂额的,是日益严峻的灾情。
尤澜那“掺沙子”的法子,虽解了一时之急,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灾情一日紧似一日,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每日送抵冀玄羽案头的灾情奏报,如催命符般,搅得她心神不宁,连修仙都成了奢望。
这晚,冀玄羽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批阅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已是深夜。
更衣沐浴后,她换上一袭轻薄的罗衫,独自倚在软榻上。
纤手轻轻按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
她缓缓闭上双眼,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
这是她修仙前的必要准备,需得屏气凝神,方能事半功倍。
“陛下,户部尚书应大人有紧急奏章呈上。”
殿外,鲜于清羽的声音轻柔而焦急,打破了寝殿的宁静。
“朝中诸位大人商议许久,仍无良策,只得请陛下圣裁。”
冀玄羽依旧闭着眼,眉心却越蹙越紧,显然已是烦躁至极。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冷声道:“呈上来,念。”
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鲜于清羽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捧着奏章,立于一旁。
片刻后,却迟迟不见她开口。
冀玄羽不耐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为何不念?可是有什么朕听不得的?”
鲜于清羽身子微微一颤,双手紧紧攥着奏章,头垂得更低了:
“陛下,应大人说说”
“吞吞吐吐作甚!说!”
冀玄羽语气陡然严厉。
鲜于清羽吓得一哆嗦,再不敢迟疑:
“应大人说,京城赈灾粮一事,已是天下皆知,各州府灾民蜂拥而至,如今已逾一百三十万之数!”
“这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丝毫不见减少。”
她抬眼,飞快地扫了一眼冀玄羽,又迅速垂下。
“江南及两湖的粮款虽说不日即将运抵京城,但眼下这局势,实在令人忧心。”
鲜于清羽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深深的无奈。
“灾民要恢复生计,最快也要等到来年开春,这期间全靠朝廷赈济。”
“即便有掺糠之法,可户部实难供养百万灾民长达半年之久!”
说到此处,鲜于清羽的声音已然发颤。
“更让人心忧的是”
她顿了顿,似在鼓足勇气。
“有刁民借米糠生事,煽动灾民对朝廷心生怨怼。”
“他们聚众闹事,堵塞官道,还”
鲜于清羽猛地停住,不敢再说下去。
“还如何?!”
冀玄羽猛地起身,厉声质问。
鲜于清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
“他们打家劫舍,下手特别狠辣,过往商旅无一幸免。”
“更有甚者,连传信的驿卒也惨遭毒手,如今京城与各州府的联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