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许执事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这是正常的符录交易,三百张上品符录,这一大笔生意可不容易遇到。”
“不要废话,就是溢价六成!”
陈宇拍了下桌子,语气森然道。
陈宇那冰冷的话语和毫不退让的态度,让许执事气得浑身发抖。
许执事指着陈宇,怒极反笑道:
“王瘸子!你莫要欺人太甚!是,上次是我将你晋升一阶上品符师的消息按规矩上报了,可我也为你隐瞒了三天!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我许某人说到底也是百符天藏的管事,上有宗规,下有家法,发现重要人才、稀缺资源必须上报,这是规矩!难道要让我为了你,赌上自己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吗?!
“规矩?”
陈宇冷笑一声,继续道:“你的规则,差点让我那朋友死在围攻之下!他的损失,难道就因为你的‘规矩’,就该白白承受?”
“你!”
“强词夺理!”
许执事猛地一拍桌子,周身灵压泛起,显露出自己炼气中期的修为,
“我最多按正常市价收购,再给你加两成的利!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否则,就算你这三百张符录品质再好,我百符天藏也不收这烫手的山芋。”
“两成?呵,那就是谈不拢喽。”
陈宇手指敲着桌面,冷声道:
“当初在霸海船盟的围攻下,我那朋友为了突围,一口气自爆了八十八柄法剑。你说,如果我今天不满意,你许家上下,够不够八十八条性命来抵?”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许执事瞳孔骤缩,当初自己可是听说过霸海船盟的战斗,黑鲸号连带上面的五位炼气后期都被打沉船了。
一想到那剑修的实力,许执事内心升起一丝恐惧。
但随即,一种被轻视的怒火涌上心头。
自己怎么说也是经营多年、背后也有家族倚仗的管事,岂能被一两个散修如此拿捏?
许执事强装镇定,不屑道:
“王瘸子,我承认你有点本事,能弄到这么多上品符录。但你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唬住我许某人?你以为我许家是泥捏的不成?你这是在玩火!”
陈宇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那是一个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韩字”——这正是韩有荣送给他的韩家客卿令牌。
看到这个令牌,许执事似乎是想到什么,脸上的自信瞬间垮塌。
陈宇面带戏谑,认真道:
“许执事,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许家满打满算也就两个筑基修士坐镇,一个是筑基中期,一个还是筑基初期。”
陈宇手指点着那客卿令牌,一字一句道:
“厚土宗韩家,明面上就有六位筑基修士,其中还包括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你说说看,现在到底是谁在玩火?”
许执事跌坐回椅子上,额头上布满冷汗,手指轻微颤斗着。
他算是明白了。
面前这个王瘸子根本不是来做生意的,他是有备而来,带着一个大靠山来找自己找赔偿、立下威的。
有韩家这金字招牌在,别说是许家,就算是以四海坊的势力,也得掂量掂量。
为了几百中品灵石,得罪一个强盛无比的筑基家族,绝对得不偿失。
“你……你……”
许执事声音干涩,但他却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
良久。
“好。”许执事叹了口气,妥协道:“就按你说的价格,溢价六成,我收。”
许执事明白,做完这一波生意,自己不仅赚不到灵石,而且可能还会倒贴出去一笔不小的灵石。
但他别无选择。
韩家是他得罪不起的,许家死八十八人的后果,自己也承担不起。
陈宇收回客卿令牌,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许执事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那就清点一下,完成交易吧。”
接下来的半小时。
许执事亲自清点这一匣子的灵符,每清点一张,都仿佛在割自己的肉。
最终。
许执事推出一个储物袋,声音沙哑道:“王道友,请清点,一共……八百六十四块中品灵石。”
陈宇神识一扫,确认数目无误,随手将储物袋收起。
灵石到手,看着许执事那苦大仇深的脸,陈宇破天荒地“安慰”道:
“许执事,何必摆出一副死了全家的表情?如今碧浪仙城风云动荡,霸海船盟与妖王大战正酣,前线对这些上品攻击符录的须求可是很高的。”
“你这三百张符录,操作得当,转手卖给霸海船盟或者那些前往助战的世家,价格翻上一倍也并非不可能。”
“说起来,我这也算是给你送了一场富贵,帮你一个大忙啊。”
听到陈宇的话,许执事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这“富贵”是他用远超市价的血本换来的,利润空间被压缩到了极致,亏本是必定的。
而且。
他为了集齐这八百六十四块灵石,自己可是动用了许家的货款,要自己不及时补上,那等事发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许执事深吸一口气,语气恳求道:
“王道友,那之前的事情,你我之间,是否就此了结了?”
陈宇看着他,缓缓点头:
“自然。此事已了,从此你我相安无事。我王瘸子,说话算话。”
听到这声承诺,许执事心里的大石头也是落下了。
然而。
就陈宇起身准备离开时,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了一句:
“许执事,你说我这才刚出门,不会转头就遇上劫修,被人把刚到手的热乎灵石给抢了吧?”
许执事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徨恐道:
“王道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百符天藏】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二字!岂会做那种下三滥的勾当!”
许执事矢口否认,语气斩钉截铁。
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慌乱,而且这反应,似乎有些过于激烈了。
“那就好,告辞。”
说完这话,陈宇不再停留,离开了四海坊。
看着陈宇消失的背影,许执事象是虚脱一般,重重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他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愤怒,时而恐惧,时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