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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创世神:肉串分我

绝对毁灭的黑暗,凝固了不知多久。

那吞噬了警报、吞噬了光、吞噬了时间与空间的绝对黑域深处,混沌浆流如同粘稠的、缓慢搏动的宇宙胎血。李逍遥悬浮其中,眉心的烙印——那串燃烧的孜然粒与狂笑牛头交织的混沌符记——幽幽闪烁,每一次微弱的明灭,都引得周围的混沌浆流随之泛起贪婪的涟漪,仿佛在吮吸他散发出的、那纯粹到令人发疯的“快乐”本源。

突然!

一点刺目的金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刺破了粘稠的黑暗!

轰隆隆——!!!

伴随着沉闷如星辰爆裂的巨响与空间被强行撕裂的尖啸,一块巨大到无法形容、边缘流淌着熔金般液态法则符文的“碎片”,狠狠砸进了这片凝固的混沌深渊!它正是从天道壁垒上被硬生生轰下来的那块“薯片”,此刻裹挟着壁垒破碎的余威与残留的天道威压,如同一颗燃烧的灭世陨石,拖着长长的、由紊乱法则构成的尾焰,直坠而下!其目标,赫然是下方油污浸透、勉强维持着废墟形态的犇腾烧烤摊核心区!

“卧——槽——!!!”牛犇犇的破锣嗓子第一个响起,带着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极致惊恐和一丝熟悉的、对“天降巨财”的本能贪婪。他肥硕的身体在法则碎片坠落的威压下几乎被压扁在地上,但那双绿豆眼却死死盯着碎片边缘流淌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法则符文,“老子的旗舰店!老子的快乐积分服务器!柱子!顶住!那玩意儿是纯金的!纯金的法则啊——!”

“嗷——!”王铁柱的咆哮如同濒死巨兽的嘶吼。他全身虬结的肌肉在极限压力下发出撕裂般的呻吟,狂暴的混沌能量在他体表乱窜,试图对抗那灭顶之灾。他巨大的身体如同一座绝望的礁石,挡在烧烤炉和那崩塌了半边、勉强支撑着招牌的旗舰店废墟前,双手紧握着那把沉重无比的混沌合金铲子,将其高举过头,试图用这柄沾染了无数油脂和怨念的“神器”,去格挡那足以碾碎星辰的天道碎片!

“嗡——!”

就在那散发着磅礴威压与毁灭气息的法则碎片即将碾碎王铁柱,连带他身后的一切之际——

异变再生!

那块巨大碎片的边缘,那些流淌的、如同熔融黄金般的法则符文,突然像遇到了滚烫铁板的黄油,发出了“滋啦”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异响!

紧接着,碎片坠落的速度,肉眼可见地、诡异地减缓了!

不,不是减缓!

是溶解!

碎片表面,那些蕴含着天道秩序、坚固到足以支撑宇宙的法则符文,在接触到这片被犇腾烧烤炉油脂、怨念、孜然香气以及李逍遥散发的“快乐污染”浸染了不知多少年的污秽空间时,竟如同暴露在强酸中的金属,开始迅速软化、扭曲、失去光彩!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焦糊油脂、过期孜然和某种更深层腐败气息的恶臭,伴随着法则溶解的“滋啦”声弥漫开来!

这溶解并非均匀发生。碎片最前端,那最先接触污秽空气的部分,溶解得最快。坚硬的法则结构崩塌,如同融化的蜡烛油般向下流淌、滴落。而滴落的“金液”,还未落地,就被空气中弥漫的“快乐污染”迅速侵染、同化,变成了粘稠的、散发着诡异油腻光泽的暗金色粘稠物,如同滚烫的、带着剧毒的糖浆!

“滋啦——滋啦——”

溶解加速!巨大的天道碎片前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了下去!溶解的暗金粘稠物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柱子!火!火!!”牛犇犇看着那倾泻而下的、散发着恐怖高温和恶臭的暗金“熔岩”,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尖叫!这玩意儿要是浇下来,别说旗舰店,整个废墟都得被腐蚀成一片冒着油泡的沼泽!

“吼——!”王铁柱赤红的双眼中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他不再试图格挡碎片本体,而是将全身最后的力量灌注到双臂,将那柄巨大的混沌合金铲子,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朝着头顶倾泻而下的暗金熔岩瀑布——抡了过去!

嗡!!!

铲面撕裂污浊的空气,带着王铁柱蛮荒般的巨力和混沌合金本身的沉重,狠狠拍进了那片粘稠、灼热、散发着恶臭的金色“瀑布”之中!

噗嗤——!!!

没有金铁交鸣,只有一种极其恶心的、如同烧红的铁块插入浓稠猪油里的闷响!大量暗金色的粘稠熔岩被巨大的铲面拍得四处飞溅!

“滋啦!滋啦!滋啦——!”

滚烫的、被法则碎片污染同化过的恶臭“熔岩油点子”,如同密集的毒雨,泼洒向废墟的每一个角落!

“嗷嗷嗷!!”几个躲闪不及的狗头人瞬间被油点子浇中,身上那劣质的工装背带裤连同皮肉一起发出恐怖的滋啦声,冒起青烟,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很快就在浓郁的烤肉恶臭中化作了焦炭!

一块拳头大的、滚烫的暗金油滴,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带着恶臭的尖啸,直射向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玉帝面门!玉帝麻木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清晰的、对彻底消亡的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极其自然地,“挤”进了玉帝和那滴致命熔岩之间。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布袍子的老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如同鸟窝,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赤着一双沾满不明黑色污垢的脚丫子,脚趾缝里还夹着一双快磨平的破草鞋。他手里,还捏着半块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边缘还在缓缓溶解流淌着暗金液体的天道碎片“薯片”,正津津有味地“咔嚓咔嚓”嚼着,浑浊的老眼满足地眯着,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零食。

那滴足以熔金蚀铁的暗金熔岩油滴,带着恶臭的破空声,眼看就要洞穿老头那单薄的灰布袍子!

老头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随意地伸出了那只空闲的、同样脏兮兮的右手,那只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用两根手指——食指和拇指——对着那激射而来的、蕴含着崩解法则的恐怖油滴,极其精准、极其随意地,轻轻一捏。

噗。

一声轻响,如同捏碎了一颗熟透的浆果。

那滴蕴含法则崩解之力的暗金熔岩油滴,就在老头那两根看似枯瘦肮脏的手指间,无声无息地湮灭了。没有爆炸,没有能量冲击,甚至没有一丝涟漪。仿佛那滴能轻易杀死大罗金仙的恐怖之物,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老头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天道碎片“薯片”的味道,浑浊的眼睛这才慢悠悠地抬起来,扫了一眼近在咫尺、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玉帝,又瞥了一眼因脱力而半跪在地、剧烈喘息、全身肌肉都在抽搐的王铁柱,最后,那目光落在了王铁柱身后——

那座巨大的、炉壁布满恐怖裂纹、却奇迹般没有彻底炸开、炉膛内还残留着几缕微弱琉璃色火苗的混沌烧烤炉上。

更准确地说,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了炉膛边缘,王铁柱刚刚为了挡住熔岩而脱手飞出的混沌合金铲子拍落时,意外溅射进去的、几块还在滋滋作响、散发着奇异焦香的混沌魔牛腰子!

老头的喉结,极其明显地、咕咚一声,滚动了一下。

那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了孩童般的纯真渴望、饕餮面对绝世珍馐的贪婪、以及某种…洞穿万古岁月后对最原始欲望的极致渴求!

他完全无视了凝固的黑暗、崩解的法则、绝望的仙神、挣扎的李逍遥、狂怒的牛犇犇、以及那还在缓缓坠落溶解的巨大天道碎片。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只有他和那座烧烤炉的时空。

老头迈开赤脚,踩着地上粘稠的油污和焦黑的废墟,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响,径直走向那巨大的烧烤炉。他走得很慢,很随意,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但每一步落下,那些足以腐蚀仙体的污秽油泥,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推开,无法沾染他分毫。

他走到炉膛前,无视了那足以熔炼星辰的余温,甚至微微俯下身,将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凑近炉口,贪婪地嗅着里面残余的、混合了蟠桃灵蕴、混沌炭火、怨念油脂、孜然粒子以及刚刚溅入的魔牛腰子被烤焦边缘散发出的奇异肉香。

“咕咚…”又是一声响亮的吞咽口水声,在死寂的废墟中清晰可闻。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指向炉膛边缘那几块最肥美、油脂最丰腴、烤得恰到好处的腰子肉块。

“那个…”老头的声音响起,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从岁月尘埃深处传来的回响,“…能分我几串不?”

“……”整个废墟陷入了更加诡异的死寂。

牛犇犇张大了嘴,油腻的肥脸上表情彻底凝固,绿豆眼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宇宙终极的荒谬。王铁柱喘着粗气,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看着那老头,又看看炉膛里的腰子,大脑一片混沌。西王母依旧穿着环卫马甲,眼神麻木空洞,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反应。连被钉在地上的玉帝,都忘记了恐惧,眼神迷茫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要肉串的老乞丐。

只有李逍遥,依旧悬浮在远处的混沌浆流中,眉心的烙印幽幽闪烁,脸上凝固着那巨大而诡异的“快乐”笑容,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喂!老头!你谁啊?!”牛犇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惊疑不定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知不知道刚才差点砸死老子?!分肉串?你知道那是什么肉吗?混沌魔界三头地狱犬它老祖宗的腰子!宇宙限量版!一串顶你一条命!你……”

牛犇犇的咆哮戛然而止。

因为那老头根本没听他说话。

老头只是伸着那根枯瘦的手指,执着地指着炉膛里的腰子,浑浊的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喉结又滚动了一下,重复道:“分我几串。”

那语气,平淡,自然,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请求,却偏偏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诡异力量。

“你…你…”牛犇犇被噎得够呛,绿豆眼转了转,看着老头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灰袍,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猛地想起刚才老头捏碎熔岩油滴那轻描淡写的一幕,心头一跳,但随即又被商人的贪婪本能压过。管他是谁,想白嫖牛总的顶级食材?门都没有!

牛犇犇脸上瞬间堆起油腻的职业假笑,搓着手凑近几步:“嘿嘿,大爷,想吃肉串是吧?好说!好说!咱犇腾烧烤,童叟无欺!明码标价!您看,就那几块腰子,可是我们王总监用命护下来的顶级货!融合了天道壁垒碎片的精华(虽然大部分是废渣)!再加上之前的蟠桃圣火烤制(虽然炉子快炸了)!一串!就一串!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油腻的胖手指,在老头面前晃了晃。

老头茫然地看着那五根手指,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五”的概念,只有炉膛里滋滋冒油的腰子。

“五…万?”牛犇犇试探着,小眼睛精光闪烁。

老头没反应。

“五…十万?”牛犇犇心一横,咬牙加码。

老头依旧盯着腰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五百万混沌香火!不能再少了!”牛犇犇肉痛地低吼,仿佛割了他的心头肉。

老头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慢吞吞地收回指着腰子的手指,在自己那件破旧的灰布袍子上摸索起来。袍子的口袋很深,也很脏。他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黑乎乎、粘着不明污垢的钥匙串(上面挂着一颗暗淡无光、布满裂痕的玻璃珠),又掏出一块干瘪得如同化石的窝窝头,最后,才从最里面的口袋,摸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薄薄的、边缘磨损得极其严重、材质非金非石非玉、表面布满了流动的、极其复杂玄奥的暗金色天然纹路的“板子”。纹路流转间,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古意。

老头枯瘦的手指在那暗金板子上笨拙地划拉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将其翻转,将背面——一个同样磨损严重、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复杂漩涡状符文的区域——对准了牛犇犇。

“扫…这个…”老头沙哑地说。

牛犇犇一愣,随即绿豆眼爆发出贼亮的光芒!他懂了!扫码支付!这老头看着穷酸,居然有这种高级货?!这板子上的纹路…虽然看不懂,但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是什么上古神器抵押券?他立刻以与肥胖身躯不符的敏捷,从油腻的金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同样油腻、闪烁着混沌符文光芒的、造型夸张如同烧烤夹的移动支付终端——【犇腾·快乐付宝】!

“嘿嘿!大爷您可真潮!扫码是吧?没问题!”牛犇犇谄笑着,将快乐付宝的扫描口对准老头板子背面的漩涡符文,拇指重重按下了启动键!

嗡!

快乐付宝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顶端的混沌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一道无形的扫描光束笼罩了老头手中的暗金板子。

扫描光束在板子古老的纹路上反复游走,发出密集的、高速的“嘀嘀”声,仿佛在进行着极其复杂的解析。

一秒…两秒…三秒…

牛犇犇脸上的谄笑渐渐僵硬。

快乐付宝的嗡鸣声变了,从正常的扫描音调,变成了一种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般的杂音。顶端的红光也开始不规律地疯狂闪烁,频率快得吓人。

突然!

“滋——!!!”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仿佛电子元件过载烧毁的爆鸣,猛地从快乐付宝终端里炸响!紧接着,那由混沌合金打造的、极其坚固的终端外壳,“啪”地一声,炸开几道细密的裂纹!顶端的红光瞬间熄灭,冒出一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警告!警告!】一个冰冷、急促、带着明显卡顿和破音的电子合成音,断断续续地从冒烟的终端里传出:【目标…支付…凭证…识别…失败!】【编码…结构…无法…解析!错误…溢出!】【权限…层级…错误!错误!严重…错误!】【尝试…链接…本源…支付…网关…】【链接…建立…失败!网关…无响应!协议…不匹配!分析:用户账户…关联维度…疑似…坍缩…或…未激活?负十一亿九千八百万维度宇宙标准能量单位]——】【建议:用户…应立即…申请…宇宙级…破产保护…或…跑路…滋滋滋…】

“啪嗒!”快乐付宝终端彻底黑屏,冒着烟,从牛犇犇僵硬的手指间滑落,掉在油腻的废墟地面上。

死寂。

比之前更加凝固的死寂。

牛犇犇脸上的表情,从谄媚,到惊愕,到不敢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极致的、混合了荒谬、愤怒、被戏耍和一丝隐隐恐惧的扭曲状态!他绿豆眼死死盯着地上冒烟的快乐付宝,又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依旧举着暗金板子、一脸茫然无辜、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老头。

“负…负十一亿…维度宇宙…能量单位?”牛犇犇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音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荒诞感,“跑…跑路?!你他妈…你他妈是捅穿了哪个宇宙的国库还是把创世神的老底给偷光了啊?!余额不足?!老子这炉子腰子卖全宇宙都填不上你这坑的零头!!”

老头似乎终于从牛犇犇的咆哮中理解了一点状况。他慢吞吞地收回那暗金板子,浑浊的老眼眨了眨,看了看地上冒烟的快乐付宝,又看了看炉膛里那几块已经快要烤过头的、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腰子肉。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清晰的、名为“失落”和“委屈”的表情,像个眼巴巴看着糖果店橱窗却身无分文的孩子。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神秘的暗金板子,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嘟囔:“…老底…早就…赔光了…收拾…烂摊子…也…不给钱…”

就在这时,一直悬浮在混沌浆流深处、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李逍遥,眉心的烙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幽光!那光芒穿透了粘稠的浆流,瞬间照亮了这片区域!烙印上燃烧的孜然粒和狂笑的牛头,仿佛活了过来,疯狂扭动!一股更加纯粹、更加狂暴、更加扭曲的“快乐”波动,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爆发!

老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第一次爆射出锐利如实质、仿佛能洞穿时空本源的光芒!他死死盯住李逍遥眉心的烙印,脸上的失落和委屈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甚至…一丝忌惮?

“咦?”老头发出一声短促而惊讶的低呼,“…这‘病’…还能…‘传染’?不对…是…‘锚定’…麻烦了…”

那股源自李逍遥的“快乐污染”海啸,扫过废墟的瞬间,牛犇犇、王铁柱、西王母、玉帝…所有生灵都感到灵魂一阵诡异的悸动,一种不受控制的、想要放声狂笑的冲动从心底最深处涌起!连半跪在地的王铁柱都忍不住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

而离李逍遥最近的老头,更是首当其冲!他那件破旧的灰布袍子无风自动,袍角沾染的油污和尘埃,在这股纯粹“快乐”的冲刷下,竟然如同被净化般,无声无息地消散、湮灭!露出了袍子下摆一角极其古老、极其黯淡、几乎无法辨认的…一个由无数细密齿轮和星辰轨迹构成的、残缺的印记!

老头闷哼一声,枯瘦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没有被“感染”狂笑,但那浑浊的老眼里,却清晰地映出了李逍遥眉心烙印的倒影,以及烙印深处,那正在疯狂滋长、如同病毒般扩散的混沌纹路!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就在这气氛再次绷紧到极致、李逍遥似乎即将失控、老头如临大敌之际——

老头突然又转向了牛犇犇。

脸上那极致的凝重瞬间消失,重新换上了那副可怜巴巴、垂涎欲滴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仿佛李逍遥那恐怖的波动只是拂面清风。他再次伸出手指,固执地指向炉膛里那几块已经烤得边缘焦黑、滋滋作响、散发着混合了焦糊与奇异肉香的腰子。

“肉串…”老头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耍赖?“…先欠着!记账!我…给你…打白条!”

说着,不等牛犇犇从这一连串的荒谬中反应过来,老头枯瘦的手指在怀里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从那件破灰袍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皱巴巴、脏兮兮、边缘毛糙,材质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早已风化脆化的兽皮,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早已干涸褪色的颜料,歪歪扭扭地画着几个…如同幼儿涂鸦般的、勉强能辨认是某种爪印和圆圈组合的“符号”。

老头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兽皮欠条”递向牛犇犇,浑浊的老眼恳切地看着他,同时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指着炉膛里的腰子。

“喏…白条…能…换很多…肉…”老头努力解释着,生怕牛犇犇不懂,“…等…等我把…那些…欠债的…宇宙…烤熟了…还你…”

牛犇犇彻底石化了。他看着那张风一吹就能散架的、画着鬼画符的破兽皮,又看看老头那无比认真、无比诚恳、仿佛真的在掏心掏肺谈生意的表情,再看看炉膛里那几块烤得快要冒烟的腰子,最后,目光扫过远处李逍遥眉心那越来越亮、越来越不祥的烙印……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绝伦到让他想哭又想狂笑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颤抖着、几乎是机械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张轻飘飘、仿佛毫无重量的“兽皮欠条”。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兽皮的瞬间——

刺啦!

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暗金色电弧,无声无息地从兽皮上那幼稚的涂鸦符号中窜出,瞬间没入了牛犇犇油腻的指尖!

牛犇犇浑身猛地一哆嗦!一股冰冷、古老、浩瀚到无法想象、仿佛背负了整个宇宙债务般的沉重感和…一丝极其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与某个至高层面强行建立的“契约”感,瞬间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老头看到牛犇犇接过了欠条,浑浊的老眼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交易!他再也不看牛犇犇一眼,以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敏捷,嗖地一下扑到炉膛边!

那枯瘦、沾满黑泥的手掌,无视了残余的高温,如同最灵巧的筷子,精准地探入炉膛炽热的灰烬和微弱的琉璃火苗中!

“滋啦!”

几块烤得焦香四溢、油脂丰盈的混沌魔牛腰子,被他稳稳地夹了出来!滚烫的油脂滴落,在他枯瘦的手背上烫出几个红点,他却浑然不觉,反而迫不及待地将其中最大最肥美的一块,猛地塞进了嘴里!

“唔——!!!”

一声满足到灵魂都在颤抖的、极其响亮的呻吟,从老头塞满肉块的嘴里爆发出来!他闭着眼睛,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极致的味蕾刺激而剧烈扭曲、抽搐,浑浊的眼泪和油腻的汁水一起从眼角飙出!他疯狂地咀嚼着,仿佛要将那焦香的油脂、弹嫩的肉质、还有那蕴含其中的一丝丝混乱与毁灭的法则余味,全部碾碎、吞噬、融入自己的每一寸血肉!

“香!真他娘的…香啊!”老头含糊不清地嘶吼着,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跨越了无尽岁月的满足感!

他一边疯狂啃噬着滚烫的腰子,一边迈开赤脚,啪嗒啪嗒地,朝着远处那悬浮在混沌浆流中、眉心烙印越来越亮、散发着毁灭性“快乐”波动的李逍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嘴里塞满了肉,声音含混不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处理自家事务般的随意:

“唔…小子…别急…等我…啃完这根串…就帮你…看看…那‘病’…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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