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
虽然纪纲回答得斩钉截铁,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问。
从他获取的请报上来看,汉王与魏国公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
不然,也不会五年时间都没有去过魏国公府。
但是今日却离奇地去了。
儘管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引起了纪纲的注意。
因而,他也是第一时间就来想陛下票告。
朱棣对此也是大感意外。
可以说,他与老二,对於徐辉祖可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靖难之役,作为他妻弟的徐辉祖一直与他作对,为靖难之役徒增了不少变数。
要不是他的“好大侄”疑神疑鬼,不重用徐辉祖,那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谁还尤为可知。
不过,最终,他还是胜了!
即使如此,在他成功进入应天之后,徐辉祖竟然独自留在父祠,不肯前来迎接。
看在了岳丈与妙云的面子上,他忍了。
依然对其礼遇有加,亲自召见询问,许以莫大的好处。
但是对方却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不给他好脸色。
即便如此,念在他是岳丈的嫡长子以及国舅这一身份,他依然没有诛杀他仅革去他的俸禄和爵位,命他返回私宅。
这一呆就是五年。
而他的儿子朱高煦,虽与徐辉祖为舅甥关係,但是他对徐辉祖的態度也好不了多少。
当年,徐辉祖可是將老二往死里整的,不止一次地在朱允面前说要除掉老二。
所幸老二机灵,一人一马跑了回来。
如果老二发生了些什么意外的话,那之后的靖难之役,他就危险了。
这时候的朱棣,想起了朱高煦在靖难之役上,不止一次的救他的场景。
心中一暖。
不过,联想到最近朱高煦的所作所为,朱棣的眉毛又聚拢在一起。
这段时间,他越来越看不懂了老二的操作了。
以前的老二,虽然像极了他,但是囂张跋扈,目中无人。
在他立下老大为太子之后,老二就有些不安稳了。
为了安抚老二,永乐三年,他將皇家二十六卫中的大寧前卫、济州卫、天策卫,改为汉王府的护卫。
这已经算是给老二不小的好处了。
但是即使如此,老二依然还是不满足,还常常自比唐太宗。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那样子,岂能和唐太宗比肩。
即使是现在的他,与唐太宗相比,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但是,现在的老二,与月余之前的老二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別。
最为明显的一点,是老二这段时间低调了许多,再也没有因为立储之事烦他。
以往,可是隔三差五就来覲见。
现在,如果自己不宣召他,恐怕他也不会来。
根据锦衣卫的调查,老二最近的活动轨跡简单至极,
很少出门,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汉王府中。
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老二手上的上党参是如何来的?
不仅如此,老三那傢伙也是如此。
老三那傢伙,在汉王府一待,就是数天,期间两人就和消失了一般,根本就不出门。
他就搞不懂了,这兄弟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近了,竟然一连几天都呆在一起。
不过,这对於现在的朱棣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他再也不用担心老二前来烦他了。
甚至通过老二最近行事风格的改变,朱棣心中甚至有了些许猜测,老二是不是已经放弃爭夺太子之位了。
虽然对於老二来说不公平,毕竟老二在靖难之役时数次救了他的性命。
但是,想到朱高煦真的放弃了太子之位的话,朱棣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了如释重负之感。
他不想他的子孙后代重蹈他的覆辙,更不想大明走上唐朝的老路。
朱棣很快收回了飘远的思绪。
他现在的心中就一个问题。
老二去找徐辉祖干嘛。
该不会是对徐辉祖动手吧这也不太可能,妙云已经严令禁止他们再去骚扰徐辉祖,老二不应该不会听妙云的话。
“汉王在魏国公府呆了多久。”
“回稟陛下,汉王殿下在呆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期间可曾听闻魏国公府中传来动静?”
好互徐辉祖是国舅,妙云也会经常去看望他的这个弟弟,因而,朱棣並没有在魏国公府安插锦衣卫,也算是给他的岳丈一份面子吧。
“这个,確实传来些动静,似乎是魏国公大笑的声音。”
大笑?
这是什么情况。
老二去了一趟徐辉祖那,徐辉祖竟然大笑?
思考片刻的时间,朱棣並没有得出结论,就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坐於椅子上的一位身著黑色裟衣的僧人身上。
其正是“黑衣宰相”姚广孝。
“少师,关於此事,你怎么看?”
姚广孝现在也很憎。
刚刚纪纲所匯报的事情也超过了他的想像。
不仅是与魏国公徐辉祖老死不相往来的汉王前往了魏国公府,而且,在他前往之后,魏国公徐辉祖竟然还大笑。
这件事处处透露著怪异。
“陛下,这一切,似乎都与汉王脱不开干係。”
朱棣微微頜首。
他同样发现了此事的核心人物。
“而且,陛下,这段时间,汉王,赵王两人行为及其怪异,他们频繁地出入文渊阁,翻看《永乐大典》,並且手中还持有一个奇特的物件,时不时还发出“咔咔”声。”
“少师,你是说,老二老三这些日子一直盯著《永乐大典》?”
“是的,陛下。”
得,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原来只有老二一个人如此,但是现在看来,怎么和传染开了,连老三都这样。
以朱棣对兄弟两人的了解,他们是绝不可能对《永乐大典》感兴趣的。
而那发出“咔咔』之声的物件又是什么?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
纪纲再度开口说道。
“说!”
“据魏国公府外的锦衣卫稟告,看到汉王殿下,与赵王殿下两人,带著两位头戴斗笠之人进入魏国公府。”
头戴斗笠之人?
莫非还想隱藏身份不成。
“可曾看到对方的容貌。”
“回陛下,並未看见。”
將所有的事情联繫在一起,朱棣发现,他或许將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的那位妻弟,发生如此如此转变的原因,不是和他的二儿子朱高煦有关,而是和那头戴斗笠之人有关。
那两人会是什么身份,竟然会令得徐辉祖產生如此情绪?
“行,纪纲,你先下去吧。”
朱棣挥了挥手,示意纪纲退下。
“少师,如此看来,徐辉祖发生如此转变,和老二带去的人似乎有很大的关係。”
“如此看来,是的,陛下。”
“不过很可惜,锦衣卫竟然也没能看到对方的面庞,想要获取两人的身份,恐怕並不容易。”
现在知晓那两人身份的,无非是老二老三以及徐辉祖。
老二老三现在就是连体状態,要向撬出些什么,只有等老三落单的时候。
至於徐辉祖。
想到他,朱棣就有些噁心。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妙云的弟弟,他早就·
与他不待见徐辉祖一样,徐辉祖也不待见他。
要从徐辉祖口中获取消息,难如登天,
就在朱棣想著得知那两人的身份之际,一旁的道衍开口说道。
“陛下,何不让皇后娘娘前往魏国公府一探究竟呢。”
让妙云前往魏国公府?
这倒也是一个方法。
“行,就照你说的办。”
妙云平日里也会前往魏国公府,看望他的这位弟弟,刚好趁著这个机会,让妙云去看看徐辉祖究竟为何,会发生如此转变。
不过,在朱棣前往后宫后,就从宫女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他的皇后徐妙云已然前往了魏国公府。
既然如此,那一切还是等妙云回来再说吧,
临台市,秦远的住所。
秦远的脸上掛著笑意,依靠在椅背之上,手中拿著手机,正在不停地敲击著手机屏幕。
而屏幕之上显示的,赫然是一个聊天群。
不过人数不多,仅有几人。
秦远此刻,正在將他这段时间的收穫拍成照片,发到群里。
当然,要想引起这些老傢伙的注意,说话方面就很有学问了。
隨著秦远的输入,屏幕之上也出现了几个大字。
“老伙计们,我好像收到假货了?”
以他对那些老伙计的了解,在看到这个消息后,他们肯定会点开来看看。
秦远脸上地笑意再次放大。
这些老傢伙肯定会惊讶於他此次的收藏。
秦远闔上双眼,一脸满足地等待著聊天群的消息。
很快,手机就传来了“滴滴”声。
“哈哈,老秦,你也有今天啊。”
“就是就是,终日打雁,没想到叫雁啄了眼。”
看到这两个消息,秦远撇了撇嘴。这两个老傢伙,肯定看都没看就来嘲讽。
他刚想打字,让两人看看他所拍摄的照片,结果这时候群里又有人说话了。
“老秦,这不对吧,这怎么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嗯,不错。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停下了敲击的手,隨后一脸满足地等待著手机对面之人的夸奖。
很快,群里面也是陆陆续续地传来消息。
“好像真是真的,不过保存得也太好了吧,就像上周的一样。”
“看到老秦收到真货,比我收到假货还要难受。”
秦远鲁露出一脸满足地笑容。
他不可就是为了这点醋包了顿饺子吗。
“去去,什么上周的,一点饲不识货,你就说他真不真吧。
“半实,从细节上看,貌似实是真品,不过太新。”
“你懂个屁,新不就证明保存得好吗?我这可饲是从一个年顏人的手中收到的,这些可饲是他爷爷珍藏许久的呢”
“他就这么简单就卖给你了?果然,崽卖爷田不心疼。”
“就是就是,话说老秦,这些是孤品吗,你那还有没有?”
“有,怎么你们刃要?”
“那可太刃了。”
“好说好说。”
秦远此刻,无疑十分享受分享的喜悦,他也只需要留个几份就够了,至於多的送出去,让他的这些好友也跟著沾沾光。
就在这时候,秦远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从手机上看到来人样貌后,秦远直接遥控手机开门。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老头子这,我听老周说,你不是请了一个长假吗。”
看著背著背包三入书房的袁,秦远开口询问道。
“秦爷爷,我来此是吵了向您打听一件事?”
“这么客气干嘛,坐。”
秦远招呼著袁坐下,隨后將桌上的钱幣归拢起来。
袁从身后背著的背包中,掏出了几分纸张,递到了秦远的面前。
“秦爷爷,这是上次那小张老板送给你的那株人参的检测报告,上面显示,这人参中人参皂苷、人参三皂苷、人参酚类、人参挥髮油等成分要比市面上的那些人参高出一大截。
即使是老爷子那里的人参数据,也比不上这人参。
可以说,这人参不是凡品。”
“这样啊——”
秦远拿过检测报告,仔细查看一番。
“这么说来,半实太过贵重了一些,或许,我还得准备一份回礼。”
“而且,秦爷爷,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您还记得我之前给您看的那副图吗。”
“《坤舆万国全图》是吧。”
“没错,我请假的这几日,除了去检测了一番人参的成分,还前往了一趟唯陵博物馆,见到了孤本。
可以这么说,两者之间简直一模一样,要说哪点不一样,那就是小张老板那的,亨色较吵鲜艷。”
这时候,秦远抬起头看向袁。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小张老板那的该不会是一副真的《坤舆万国全图》吧。
“秦爷爷,你说那小张老板究竟从哪里获得的这些玩意?”
“秦秦啊,小张老板不是说他爷爷传下来给他的吗?”
“可是—”
“行了,啊,你也別太多,说不定他爷爷是个收藏大家呢,如此多朝代的古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收集起的。”
“这———好吧。”
见秦远饲这么说了,袁秦秦也不再多言。
现在的她,对那个小张老板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准半来说,是对小张老板的爷爷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