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何年月?”
如同之前眾人一般,朱高煦的眉宇间也是露出了浓浓的怀疑之色。
眼前这位店家竟然不知道现在是何年月?
不过,想到望远镜之事,朱高煦也按下性子,缓缓说道。
“现在是永乐五年。”
永乐五年嘛。
这一年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那你可知现在是何年份?”
“现在的年份?难不成现在不是永乐五年?”
“没错,现在是永乐五年的六百年后。”
朱高煦经过片刻的愣神,隨后便不自觉地哈哈大笑起来。
“店家你可真会说笑,之前我在门口,还碰到了形似东汉末年的关张赵三人呢。”
“嗯?关张赵。”
“是啊,他们让我在此地等待些时间,就自己离开了,我也搞不懂他们究竟想干嘛?”
张泊很快就推算出三人的目的。
想来是为了让朱高煦信服,便回去將刘备拉来,让刘备带领朱高煦返回东汉末年,到时候,什么都明了了。
看起来过不了多久,刘备就会前来。
“这么和你说罢,我这除了是后世之外,还联通著其余的各个朝代,诸如汉,唐,宋之类。”
虽然朱高煦对於眼前的这位店家说辞持怀疑的態度,但是他的脸上却显露出极为感兴趣的神色。
因为店家的这些说法,即使是那些话本小说中都没有过记载。
“店家,你的意思是,那几人真是歷史中的关张赵?”
“不知你有没有看过《三国志通俗演义》。”
朱高煦点了点头。
平日里无事,他就喜欢看看这些小说话本之类的打发时间。
“那你可以理解成刚刚离开的关张赵三人,是来自於《三国志通俗演义》中的世界。
“哦—这样啊,那他们说可以带我前往东汉末年这一事—”
朱高煦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確实可以做到,只不过这一切都得藉助他们大哥刘备的力量,简单来说,每个时代都有一个人,能够起到引路人的作用,將其他朝代的人带去他们的朝代。
而现在看来,似乎永乐朝的你,就是永乐朝的引路人。”
“这倒有趣。”
朱高煦此时升起一个念头,就是將眼前的这位店家,请到府上,让其给自己说书。
就在这时候,农家乐的门口走进来几人。
正是刘备一行人。
身在东汉的刘备,听归来的关羽一行人说,食肆中来了一位新客人,似乎还是一员武將,於是带著些许好奇,与眾人一道来到食肆一探究竟。
刚进入农家乐,刘备就热情地向张泊打起了招呼。
“店家。”
“玄德公。”
这时候,刘备的目光也是注意到了背对著他的朱高煦,
確实,那宽广的背部一看就不是凡人,果然是一员武將。
“店家,不知这位壮士是?”
“玄德公,这位乃是来自大明的朱高煦。”
来自大明?
刘备以及关张赵倒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很快,刘备的脸上便露出迷惑的神情,眼神也在院子里左右观望。
奇怪,既然是来自大明,那为什么不见朱標或宋应星呢?
这时候,朱高煦也是转过身子,看向了已经走至身前的刘备。
嘿,不得不说,还真像。
“店家,这几人难道真是你刚刚口中所说的刘关张赵?”
“既然不信,大可以跟隨著他们前往东汉一趟。”
张泊倒是不甘心朱高煦大闹东汉,毕竟吕布都挡不住三英,还有一个赵云呢。
朱高煦这时收起了之前恍若开玩笑的神態,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確定。
难道真的可以前往所谓的东汉末年。
只思考了几息的时间,朱高煦就决定,前往东汉末年一趟。
反正在大明也无所事事,不去跟隨著这些人前去转转。
“行,店家,那我就与这几位一道前往汉末时期一趟。”
张泊的目光看向刘备。
“玄德公意下如何。”
“备自然欢迎高煦前往汉末。”
朱高煦见状,准备起身跟隨刘备一同离开。
“稍等片刻,我与玄德公还有些事情要谈。”
將刘备拉到一边,张泊和刘备开口说道。
“玄德公,还有一事还要麻烦你。”
“店家请讲。”
“关於明初与明末之事,还需要向这人保密,因为对方的身份有些特殊,我计划是將对方的身份先行告知大明的太子朱標。”
刘备点了点头。
至於此人的身份有何秘密,刘备也没有询问。
他相信店家有著自己的考量。
隨后,刘备便带著关张赵以及朱高煦返回了汉末。
刘据之后也姍姍来迟,將马皇后领著回到了西汉。
两拨人马走后大约一个小时,朱標就与李承乾来到了农家乐,他们此行,还携带了一位孩童。
“朱兄,想来这位就是你的嫡长子,朱雄英了吧。”
“是的,店家。”
朱標说完,轻轻地抚摸了一番朱雄英的后脑勺。
“雄英见过先生,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朱雄英顿时伏跪在地,对著张泊磕了几个响头。
好傢伙,这礼也太大了一些吧。
“行行行,雄英,快些起来吧。”
將朱雄英拉起后,张泊对著身前的朱標说道。
“朱兄,不得不说,你今日来的十分凑巧,有一件大事,想来你一定十分感兴趣。”
张泊说完,便將眾人带向石桌。
朱標心中充满了好奇。
能够让他感兴趣之事,究竟为何?
因此刚坐在石凳上,朱標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
“店家,不知是何事。”
“永乐朝来人了!”
即使是平日里泰山崩於前还面不改色的朱標,在听到如此简短的六个字后,表情也是瞬间凝固,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周身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的时间,朱標喉头滚动,看似极为平静地说道。
“店家,既然永乐朝来人了,那不知来者是谁,是我四弟朱棣,还是———“”
张泊微微摇头,说道。
“並不是永乐帝朱棣,而是朱高煦。” “高煦?”
朱標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还在强裸中的婴儿形象。
那是去年的正旦节,老四一家返回应天,所携带的,除了燕王长子朱高炽以外,就是刚出生不久的朱高煦了。
没想到今日来此的竟然会是高煦。
想到朱高煦,朱標难免有些嘘。
歷史上的大明,算是走上了一条与大唐殊途同归的道路。
叔侄不和。
略微感慨一番,朱標缓缓开口说道。
“那店家,高煦来此的年份不知是何年月?”
“是永乐五年。”
永乐五年嘛。
永乐五年,也就是距今的二十五年后。
二十五年后的老四,又是一副什么模样。
“店家,这朱高煦与朱兄是什么关係。”
一旁的李承乾听了半响,看出了朱標脸上的追忆之色,於是便开口询问。
“准確地来说,朱高煦是朱兄的侄子辈。”
“啊?朱兄的侄子辈也来到了食肆了吗?”
说实话,李承乾有些羡慕。
什么时候他也能见上一见大唐的后辈呢。
就例如將大唐疆域扩展到最大的稚奴,亦或者那个將大唐带上巔峰,又带向低谷,那个名叫李隆基的后辈。
不过,既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来到此地,那就说明,距离见到大唐的后辈,应该也不远了。
“店家,那高煦现在是回到了永乐朝,还是?”
“並不是,他为了验明我这地方的真偽,而与刘备等人前往了东汉末年。”
“这样吗,这么说来,我这段时日,恐怕要经常来了。”
得到了朱高煦到来消息的朱標,与李承乾与朱雄英告別之后,在农家乐中又待了近半个钟头,这才恋恋不捨地回到了洪武朝。
行走了约莫一灶香的时间,朱標抵达了文渊阁。
文渊阁是珍藏、修编经典书籍的地方,虽然取消了文渊阁大学士这一职位,但是,如今深受朱標信任的道衍此刻正在文渊阁中。
见到朱標前来,道衍也是起身行礼。
“殿下。”
朱標挥了挥手,示意道衍不用这么拘谨。
“道衍大师,我这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与你。”
好消息?
“殿下,不知是什么好消息?”
“永乐朝来人了。”
“永乐朝!”
“没错,就是你辅佐四弟成功之后,所建立的那个永乐朝。”
这—
道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殿下会与他说这些。
“殿下,我”
“道衍大师,我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与那一位道衍大师见上一面了。”
见朱標没有追究,道衍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想见识一番,將来的他究竟如何,
第二日。
朱高煦骑著马匹,一脸兴奋地回到了农家乐中。
“店家,店家。”
喊了半响的朱高煦,见没有人,心中升起了疑问。
难不成店家又出门了。
但是为何出门不关门呢。
这时候,张泊从餐厅的门帘后面走出,像朱高煦招了招手。
朱高煦见状,当即也是眉开眼笑地进入屋內。
此行他可是收穫颇丰。
“嘶,店家,你这屋子內为何有著丝丝寒气。”
刚进入屋內,朱高煦就感受到屋內的独到之处。
外面骄阳烈日,较之大明相比,更加酷热难耐,但是屋內却清爽宜人。
朱高煦的目光环视一周,並没有看到冰块之类的物件,因此他便好奇的询问道。
对於朱高煦的问题,张泊只是笑笑。
现在已经临近夏季,外面可是烈阳高照,温度都35c往上了。
这时候,在屋子內吹空调不香吗?
不过,好像大明人就没有高温的困扰。
因为整个明朝都处在小冰期,而且没有后世的这些温室效应,就算是夏天,温度应该也高不到哪里去。
“那是因为有空调。”
“空调?”
“就是那边那个物件。”
张泊指向墙角的立式空调,对著朱高煦说道。
朱高煦好奇地走进一瞧,就感受到空调中吹出的丝丝凉风。
他当即也是颇为享受地吹了起来。
“喂,別对著空调吹,万一著凉就不好了。”
朱高煦感受到较之之前清爽了许多,於是便重新回到了张泊的身边。
看看还在工作的空调,朱高煦收回了目光。
虽说他也想整一个,但是,还是先办正事比较好。
“店家,不得不说,我的此次行程实在太过神奇,你知道吗,我真的跟隨者刘备等人前往了东汉末年!”
“唉,有些可惜,现在是建安十三年,如果早上个十年,我搞不好还能与那位传说中的三国第一猛將吕布交手一番。”
鬼鬼,朱高煦还想和《三国演义》中的战力天板吕布交手。
这位可是一打三的存在。
张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朱高煦。
矣,说不定还真能打。
“不过嘛,这样也好,现在是建安十三年,意味著赤壁之战就要打响了,我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加入到赤壁之战中去。”
朱高煦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著他之后的打算,约莫讲了几分钟的时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店家,现在的我已经相信你就是后世之人了,毕竟像这种恍若神跡之事,我之前可从没遇到过。”
“对了,店家,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这话的时候,朱高煦一脸地扭扭捏捏,既有志怎不安,又满是希望。
“说罢,究竟是何事?”
朱高煦端起桌上的凉白开一饮而尽,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最终缓缓说道。
“店家,既然你是后世之人,那就一定知晓我的结局,不知我可否登上那太子之位!
张泊看著对方一脸希冀的神情,端起桌上的茶水,浅啜一口。
他当然知道朱高煦的结局。
这可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结局。
被侄子明宣宗朱瞻基做成瓦罐鸡。
“你真想知道?”
朱高煦也不是傻子,见到张泊如此提问,便已经猜到了他並没有登上太子之位。
“我就知道,老爷子骗了我,当初说好的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全都是屁话,一直在给我画饼。我就搞不懂了,谁家没有没出息的孩子,凭什么他是老大,就什么都给他,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