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不断响起,彰显著敲门之人的急切。
“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人有急症?”姜潇潇起床套了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准备去开门。
随着大门被打开,一股寒风象是刀子一般刮来,吹得人脸生疼。
夜晚的小何村比白天要冷的多。
大门打开过后,姜潇潇却并没有看到人,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人拽她的衣服。
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十分瘦小的男孩。
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年纪,瘦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
身上的棉衣也硬邦邦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不说,大小也不合适,似乎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
听到这里,姜潇潇瞬间也反应过来,是这孩子的妈妈出事了。
“你妈妈怎么了?她在哪?”
小男孩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很快他就说道:“我妈妈她怀孕了,要生了,但是一直生不下来。”
难产,姜潇潇脑海里瞬间出现这个词。
心中更加焦急了几分。
脑海之中快速的搜寻着接生所需要的东西。
这个年代医疗条件不好,女人生孩子那就等同于一只脚在鬼门关一样。
更何况现在这个女人又是难产。
想到这里,姜潇潇快速的回到屋子里,将银针还有能用得上的有些草药都带上。
想了想,她又将自己的水壶也带上,里面装的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灵泉水。
等会万一产妇没力气了,可以让她喝一些。
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斜挎的军绿色小包之中后,姜潇潇就急急忙忙的出来将门关上。
示意男孩带路:“走吧,去你家。”
下意识的,她就要向着村里面走去。
“你走错了。”忽然,小男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姜潇潇回头看去,才发现,他竟然是向着后山的方向。
姜潇潇愣了一下,那个方向,是牛棚那里。
怪不得看这个小男孩面生,原来是牛棚那边的。
当时何铁雄租房子给姜潇潇的时候就说过。
这里距离牛棚那边很近,里面都是一些被下放的人。
小何村其实也算不错,何铁雄也并没有为难那些人,顶多就是算无视罢了。
相比于其他村里的那些下放人员,小何村的这些人算是不错了。
只是现在大环境都是这样,大家的生活都不算好。
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比丢了命强,原书之中,原主最后被下放之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没了性命。
可想而知。
见姜潇潇愣住了没有动,男孩以为姜潇潇因为他们的身份原因,不想去救。
不由得失落的低下了头,泪水在眼框之中打转,却坚强的没有掉落。
就在他刚想跪下来求这个漂亮的姐姐去救救自己的妈妈时。
姜潇潇的声音却在他前面响起:“快走啊,人命关天,还愣着干什么。”
小男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欣喜。
重重的点点头,起身在前方带路。
牛棚距离姜潇潇所住的地方不算远。
但是路却比较难走。
深夜之中的风刮的比较大,走在前面的男孩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
好似随时要倒下一般。
可是他却一直坚持着没有倒下。
或许他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是他妈妈的命。
如果他倒下了,或许就真的没有妈妈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姜潇潇的眼框有些湿润。
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追了上去,一把将人捞进自己的怀中。
怀中的男孩被吓了一跳,身体紧绷:“姜医生,你……你放我下来,我……我身上太脏了。”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窘迫,僵硬着身体在姜潇潇的怀中根本不敢动弹。
生怕弄脏姜潇潇的衣服。
姜潇潇抽空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在意这些了,你的速度太慢了,我抱你速度快一些,你只要给我指路就可以了。”
怀中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便也不再说其它,而是专心的帮姜潇潇指引方向。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姜潇潇的眼睛经过灵泉水的加持,在黑夜之中也能视物。
崎岖的山路,姜潇潇即便是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速度依然也不慢。
很快,姜潇潇就看到了前面的牛棚。
此时简陋的牛棚之中,灯火通明,两个老者在牛棚外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
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看向牛棚之中。
“爷爷,时爷爷,我……我找到医生了。”
怀中的小男孩的声音引起了两个老者的注意。
两人猛地向着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和怀中小男孩一样,两人都是同样的瘦,甚至是比怀中的孩子还要瘦上一些。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看起来比怀中孩子的衣服还要单薄一些。
“姜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媳妇,求求你。”
两人迎了上来,眼中全是急切。
其中一名老者说着竟然就要给她跪下,被姜潇潇一把拦了下来。
来不及多说,姜潇潇一把将怀中的男孩塞进两人的怀中。
带着包就冲进了房间之中。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个棚子,四周还有些漏风。
里面连床都没有,是用稻草铺的床,上面放几层被褥,周围还用衣服架起来挡着,勉强能挡住周围的风。
此时房间里面有两个老妇人,还有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应该是孩子的爸爸。
屋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被衣服挡着,姜潇潇看不到产妇的情况,但是从空气之中浓重的血腥味来看,产妇的情况应该很不好,出血很多。
而且也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姜潇潇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顾不上打招呼,姜潇潇直接越过男人,直接来到了床边。
“姜医生,小敏,小敏她晕过去了。”
两人的手上满是鲜血,一脸的惊慌。
目光看向床上,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身材很瘦,只有高高的肚子隆起。
身下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浸湿,人则是已经彻底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