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
隨著一声尖叫,一个衣著华丽的年轻人率先从上方的入口处掉了进来,以一种十分夸张的姿势落了地。
“我靠这是真疼啊。”
白樺倒吸一口凉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打量著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陈家那小子就藏在这里?”
在他之后,一个黑髮的男子也隨之从上方的入口落下。
比起那位华服青年,他的姿態明显要好看得多,至少不是屁股先落地。
“不清楚,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出口了。”
林暮张开双臂,將最后一个掉下来的纪青柠接住,甚至还不忘伸出手,接住她的包。
“不过可以推测的是,如果我们之前听到的哭声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这里多半是他唯一可能的藏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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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听先生,说的对。”
纪青柠从他的怀里下来,轻声道。
她理了自己的长髮,轻轻地拍去身上沾到的灰尘,最后很可爱地往上伸出两只手,找林暮討要被他拿在手里的包。
“这样吗?嘶头疼。”
白樺挠了挠头,一个鲤鱼打滚从站了起来。
他往眾人进来时的那个入口扫了两眼,脸色算不得好看。
没有灰尘继续落下来。
看样子,这个洞口已经堵住了。
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林暮轻声道:
“现在,如果想活下来的话,只能在这里四处走走,碰碰运气了。”
“嗯。”
眾人一齐点了点头,皆是面色严峻。
这地方並没有想像中的黑,甚至比那个废墟搭成的空间要显得明亮不少,墙壁两侧安装著特製的灯,幽幽地散发著微光。
空间也比想像中的要广阔很多,而且修得相当复杂,东拐西拐地仿若迷宫一般,转得人头晕目眩。
“倒是比我想像中的要大。”
林暮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著周围的一切,未尝放鬆警惕。
单纯看这里的装修的话,倒是很像那种被废弃了很久的疯人院。
门上的编號已经看不清了,推开时能听到很刺耳的响声,走廊里积著厚厚的灰尘,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霉斑,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大多数的房间內只有几张铁床歪斜地立著,床单早已腐烂,露出底下锈跡斑斑的铁丝网,角落里堆著些辨不出形状的杂物,隱约可见几个东倒西歪的空药瓶。
“有点嚇人。”
白樺皱起眉,由衷道。
这一次由他打头阵,纪青柠则是微微靠后,和林暮挨在一块走。
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割破手心,在刀面上涂上一层鲜红的血,率先把[起手式]给准备好,这才继续举著刀向前走著。
“確实,嚇人。”
纪青柠面无表情地看著这一切,轻声道。
“青柠,很久,没看过,这种,场景。”
“很久没看过?”
白樺隨口问道。
“那以前在哪里看过?”
“书。”
纪青柠简单地吐出一个字,隨即便陷入了沉默中。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握著小包的手不断攥紧。
看纪青柠的样子,明显就不是简单地在书里看过的样子。
和纪家的地下室有关吗? “话说白樺,刚才那种情况下,为什么用不了[起手式]?”
林暮注意到她並不想继续说下去,遂状若无意地问道,成功转移话题。
“啊,你问这个啊。”
那心思单纯的华服青年倒没想太多,他晃了晃手上的长刀,手臂上未癒合的伤口依旧有血流出。
“像刚才那种,我跑得都快要死了的情况下,是用不了的。”
那白樺之前砍他的时候倒是信念很坚定啊
林暮盯著那滔滔不绝的华服青年,在心中默默腹誹道。
说到这里,突然,白樺话锋一转,眼神微变。
“不过,我姐姐,倒是能做到。”
“是吗?”
林暮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
虽然之前被白樺叫了一路的姐夫,可是对於这位白家大小姐,他倒完全是一无所知的情况。
“对,我老姐她猛得一批,简直完全超乎了人类的限制。”
他表情夸张地继续道:
“即便是在做梦的状態下,她也完全可以做到心无旁鷺地拔刀,更別提在跑步的时候了!就连喘都不带喘的!所以在处理纷爭的时候,她要做得比我要好的多。”
这么厉害吗?
“白桃,厉害。”
纪青柠拽住林暮的衣角,轻声道:
“幻听先生,也,厉害。”
“”
林暮点了点头,礼尚往来道:
“青柠也厉害。”
一旁的白樺:“?”
不是在夸他姐吗,为什么又拐到这两人身上去了?
真是越来越后悔和这两个人一起走了。
果然,还得是人机配人机啊。
“唉,不过呢,这也只是她练得比我早而已,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她就开始训练了,这肯定能打的贏我,对吧?”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白樺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笑嘻嘻地道:
“再给我一段时间,那不得直接发育成上城区最强!”
说著,他再次將手中的刀扬起,在走廊尽头那扇锁起来的门前停下脚步,乾脆直接地將那紧闭门给直接一刀劈开!
“看吧,这就是小爷的实力!”
他嘿嘿地笑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暮和纪青柠,站在他的面前,同时面露难色。
“?”
白樺弱弱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这个门,不能劈吗?”
他略显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没说什么,就只听得纪青柠冷声道:
“让开。”
“???”
林暮对他投去带著些许歉意的目光,跟著少女的步子,一齐迈入了那原本封闭的房间內。
和其他空旷的房间不一样,这里明显是有人的。
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正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似乎是为了防止他抓咬自己的伤口,手臂被捆住,嘴部也被封上。
很显然,眼前的人,正是他们此行一直在寻找的,那名陈家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