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伸了一个懒腰：“行了，我得回去县委看看，谭昊说不要了不行，我得把话说清楚。

“刘浩然给我开车，施逆，你保护林雅诗。”

“至于你”

姜云龙十分聪明：“我自己走，自己走。”

李平生离开以后，姜云龙正在门口打车，忽然看到了沈澄川。

沈澄川冲着姜云龙摇头：“姜总，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云龙上了车。

“我一直都在这里，就是你不知道。”

沈澄川开着车：“我知道如何做一条好狗，主人不需要的时候不要出现，需要的时候露出獠牙就行。”

姜云龙咬牙，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聪明。”

“我的天啊，这你也信啊？”

沈澄川哈哈大笑：“我跟你开玩笑呢，对了，姜总，今天都发生什么了？”

姜云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今天积攒的所有震惊都一并吐出来。

他靠在椅背上，将今天从闯入陈人民办公室开始，到最后谭昊狼狈逃窜为止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

车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单调地响着。

“沈总，我就是觉得，李助理有点太狠了。”

“谭家在麒麟市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今天这么做，万一人家不顾一切地拼命报复，那该怎么办？”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谭家这条地头蛇。

沈澄川闻言，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

沈澄川的语气很平静，却充满了笃定。

“为什么？”姜云龙不解。

沈澄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第一，你仔细想想，从始至终，我们废了谭昊的保镖，羞辱了他本人，但有没有真正要他的命？”

姜云龙一愣，随即摇头。

“没有。”

“这就对了。”

沈澄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说明李助理心里有数，他把控着一个度。这只是一次简单的、粗暴的报仇罢了，没有上升到你死我活的死亡高度。只要没死人，事情就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再说了，他谭昊真的去下死手，杀一位市长的贴身助理？”

姜云龙的心猛地一跳。

是啊。

李平生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市长林观音！

沈澄川继续说道。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助理就是要通过这种最霸道，最不讲理的方式，画出一条线，清清楚楚地告诉兴阳县的所有人——”

“别来惹我！惹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他这是在立威，用谭昊的脸，用谭家的尊严，来给自己立威！”

一番话，说得姜云龙茅塞顿开，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原来

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算计。

他以为的鲁莽，其实全都是李平生精心计算好的一步棋。

沈澄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感慨，一丝庆幸。

“姜总，我觉得能摊上这样的老大，咱们算是烧高香了。”

“你觉得呢？”

姜云龙沉默不语。

算吗？

李平生在县委并没有见到古长青，但他把谭昊不接受自己的礼让事情给古长青发了一条短信。

这样一来，无论他怎么样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做完这些，李平生回到了林小雅的房间。

屋内传来“哗哗”的水声，看样子林小雅正在洗澡，李平生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有些茫然。

这灯火万家，哪一盏属于我？

“平生，怎么了，不开心吗？”

林小雅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男士衬衫，李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