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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威胁本官之前 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求月票!)

第123章 威胁本官之前 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求月票!)

“春熙楼。

此楼並非单体建筑,而是其中主体。

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雨幕之中,楼台之上,灯笼被风雨吹打而剧烈摇晃,彩带湿噠噠的垂落下来,但依然挡不住二楼歌舞,隨著室內摇曳的灯光而晃动著姣好的身影打在窗扇上。

春熙楼是东阳府最豪华的青楼,也是整个吴北最受文人士子所青睞的,乃至在整个吴州,也不比扬州、苏州的那些个以瘦马闻名的青楼妓馆来的差。

但是武丽君进入其中,却令安昕感到异和不解。

困惑中,安昕步入了春熙楼中。

楼內楼外仿佛两个世界,外面的雨声反而给楼里增添了更多的温暖氛围。

一进里面,就有姑娘迎了上来,自然的接过了安昕手里还在滴水的雨伞。

“可见过一穿著淡粉色裙子的姑娘进来?”

安昕问道。

一边问,他一边打量著春熙楼。

不愧是在伍仁县时候就曾听过的青楼,一楼大厅里,从二楼、三楼彩带垂下,中间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戏台子,衣衫轻薄的胡姬舞女正隨著音乐翩翩起舞,一举一动,若隱若现,舞步唯美中暗藏看八分香艷,令人移不开眼睛,

但台下的人却鲜少看向这异域风情,令人血脉喷张的舞女,而是看向舞台中央,正带著面纱,

素手弹琴的女子,眼神之中透露著压抑不住的狂热。

弹琴的女子看不清长相,但一双眸子专注的弹琴,身上气质我见犹怜,非常惹人。

“淡粉色裙子的姑娘?是鶯儿姑娘吗?

这边迎客的姑娘问道。

安昕摇摇头:“不是这楼里的。”

“平日里鲜少有外面的姑娘进来,要说是外面的,我刚刚看到有一个穿著淡粉色裙子的姑娘上了二楼,我带爷过去看看?”

这姑娘见到安昕点头,便带头朝著前面走去。

梁申等人已经脱掉了蓑衣,但刚刚雨下得大,身上还有些湿噠噠的。但他们一个个彪形大汉,

气势人,让这些青楼姑娘心里颤颤的。

他们跟在安昕后面,从楼梯上了二楼。

“刚刚那姑娘,就进了这个雅间。”

这姑娘指著掛著“丁香”二字牌子的房间说道。

“你下去吧。”

安昕站在门前,仔细看了这姑娘一眼,忽然问道:“春熙楼的东家是谁?”

这姑娘一愜,摇了摇头:“奴家哪里知道这些。

“去吧。”

安昕挥了挥手,然后推开了丁香雅间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武丽君,只有一个青年坐在桌前,在他的手边有一把剑,黑色鯊鱼皮的剑鞘一尘不染。

“是你搞的鬼?”

安昕站在门前,环视了房间一圈。

屋里果然有一个身著淡粉色裙装的女子站在那里,身形和武丽君也確实相似,就连面容都有几分相像,只是眉目五官却不如武丽君精致。

一开始关心则乱,刚刚在门外的时候,仔细听到屋內均匀呼吸的人数,安昕已经反应过来了。

自己休沐日时通常都会回府上,武丽君不可能此时冒著大雨到这青楼里来。

这是有人给他做的一个局,只是这个局是谁做的,做这个局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引他来春熙楼,他也想搞清楚,

“是我!”

青年非常骄傲的点了点头。

他非常享受现在这种动脑子的感觉:“找这个身形背影和武姑娘相仿的女人,可耗费了我不少的功夫呢。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被我骗了?”

“骗本官来春熙楼做什么?要请本官睡这里的姑娘?”

安昕走到桌前坐下,双目看著青年。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很大!”

青年见到安昕竟如回到自己家似的,一点都不见外,也忍不住有些惊讶。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指了指桌上的文房四宝:“本人齐欣,素闻安大人文采飞扬,齐某想为春熙楼的魁『採莲姑娘”求一份墨宝。

安大人就在这里写一首香艷的词,並落款署名日期。

作为报答,齐某可將採莲姑娘赠与大人,如此可好?“

他在“香艷”二字上,加重了口音。

“你是冯全的人吧。”

安昕没有接齐欣递过来的纸,而是直接问道。

齐欣一愜,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让本官写这个,是想妄图拿这个威胁拿捏本官?”

安昕又指著桌上的纸问道。

齐欣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让你失望了,本官逛个青楼的自由还是有的。”

安昕一拍桌子。

齐欣瞪眼道:“本朝官员,一律不得宿青楼,这是太祖爷定下的!”

安昕看著他,却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冷清。

“不请屏风后面的人出来说两句?”

安昕问道。

屏风后面的人轻咳了一声,一个作文士打扮的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朝著安昕作揖道:“府尊大人!”

“你怎么知道屏风后面有人的?”

齐欣想不通。

但安昕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中年文士:“你是冯全?”

中年文士闻言,忍不住咳了两声:“在下只是齐先生的幕僚。”

安昕问道:“可有功名?”

“惭愧,在下只是个童生。”

中年文士摇头。 “那见本官为何不跪?”

安昕冷声道。

中年文士脸涨得通红,终於直入正题:“府尊大人,这一幅淫词,大人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否则,我等出门喊一声,府尊的名声可就毁了。”

安昕摇摇头。

这淫词,他是断然不能写。他来东阳是剿匪的,来逛逛青楼,只能说是文人脾性,写了淫词可就上升到道德层面,届时的名声才是真的毁了,一旦失去新党和皇帝的信任,自己这官途就歇菜了。

这淫词在这冯全手里,也就陷入了受制於人的被动局面。

“府尊大人,冯公並非想和大人撕破脸面,而是想和大人寻求合作。写了这首词,只要大人不和冯公作对,並不会对大人造成任何损失。

但大人不写这首词,霉头就在眼前大人可知,就在此时,就有一伙倭寇已经登岸,去了城外的大尧村。

您也不想陛下知道,倭寇在城外烧杀劫掠、屠害百姓,大人却在城里青楼快活吧!”

中年文士慢声细语的说道。

此时,在他的眼里,对方已经被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两权相害取其轻,除了写下淫词,受到冯公拿捏,被迫与冯公合作,已经没有別的选择了。

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数试不第的童生,竟然有机会威胁一位正四品的緋袍大官!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感到过癮,仿佛高潮涌来一般兴奋。

他看著府尊大人的表情,想要从中寻找到纠结、两难、惊恐、愤怒等等情绪。

可是对方一张脸古並无波,竟是面若平湖没有半点变化。

难道这就是朝廷四品官员的城府吗!

“大尧村,我前几日还去过。”

安昕看向青年:“在威胁別人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这春熙楼都是我大哥的產业,在这里安大人就不要嘴硬了::·

齐欣忽然住了嘴。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隨著他浑身运劲,身上猛然在几处爆发出仿若闷雷的“啪”声响,劲力將身上的衣裳都打的稀碎,出现一个个拳头大的破洞。

但也在这劲力之下,他强行打破了动弹不得的状態,只带一条腿恢復了行动能力,整个人就想往后退去。但此时,一巴掌已经打在了他的胸腹之间,这力量並不算大,但他却觉得一股爆裂的能量侵袭他的胸口,一阵剧烈的麻痹感瞬间就传遍全身,隨著他撞在墙上,麻痹的感觉稍稍退去,胸口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胸口处的皮肤一片焦黑之色,像是被烫熟了!

“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安昕:“隱元宗师!你怎么可能!”

在自己未曾觉察的情况下,就已经把他点穴。

刚刚那一股爆裂而令人麻痹的力量,和传闻中內力一样。

此时,听到里面的动静,紧守在门口的梁申立即就带人冲了进来。

见此情形,暗卫立即將惊呆了的中年文士,还有那个女人给按在了桌上。

他们正要叫出声来,安昕果断道:“杀了!”

安昕话音一落,控制住两人的暗卫立即一只手按在他们嘴上,一只手扣在下巴,双手用力一拧就將两人杀死当场。

“关上门!”

安昕吩附道。

就如中年文士所说的,他此时確实不宜声张,否则在他们做局的这个敏感时间点传出去,就成了泥巴掉进裤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派个人去府上,让葛绣立即去军械局喊上葛绒,带人前往大尧村阻杀倭寇!”

安昕吩咐说道。不论是真是诈,作为他赴任以后的第一个关於倭寇登陆的消息,他都十分的重视。

而军械局所在位置,就距离大尧村不远。现在再通知鱼头岛的安国军在这大雨之中出兵前往大尧村阻击倭寇,在时间上已经不太现实,但葛绒这位曾经的隱元境高手就不一样了。

只要这伙倭寇不是大规模出动的,他一人也足以对付了,更何况在军械局中还有一队驻守的暗卫。

“膨!”

就在此时,已经位於窗口的齐欣猛然弹跳起来,朝著窗户撞去,打算破窗而逃。

但他刚腾跃而起的时候,再次发现自己全身又不能动弹了,好在刚刚腾跃而起的势能並没有消失,依然朝著窗口撞过去,与此同时他体內內劲进发,再次衝击几处大穴,打算故技重施將“內力”冲开。

窗户被破开,眼见就要逃出去。

“赠!”

房间之中,一道金光闪过,其速若子弹出膛。

下一刻,锋利至极的金剑轻易刺穿了齐欣的后背,带著一连串的血珠,又从他的胸口穿了出去。

齐欣只觉得心口剧烈疼痛,下一刻眼前一黑,尸体从二楼跌落下去,坠落在了春熙楼的墙根,

雨水冲刷,血液晕染一片。

“你们先回衙里。”

安昕也从窗口跳了出去,大雨瞬间將他的身上浇湿。

“老爷!”

梁申跑到窗口喊道。

却见暗沉的雨幕中老爷一跃而下,在街巷积水的地面上捡起了一个金闪闪的小剑,隨后在外面拴马桩前隨便挑了一匹马,解开韁绳飞身而上,闯入雨幕当中,朝著东城方向飞奔而去了。

“轰隆!”

天地瞬间明灭。

“老爷这是要去大尧村?!

吴越,你立即去府上寻葛绣姑娘,將老爷的话带到。其余人等,隨我出城,前往大尧村!

都不要走门了!”

梁申扒在窗口,没有去管屋里那两具尸体,说完直接从窗口翻身而下。

其余人等也都跟著翻了出去,马棚里的马都是客的,数量还不少。

梁申等人挑选了几匹好马,翻身而上,焦急的用力拍打著马屁股,朝著东城门方向追去,

“轰隆!”

天空之中雷声不断,不知道下一刻哪块云彩就闪烁一下。

风狂雨骤,大雨扑面,像是要將人溺毙一般,安昕的口鼻之前却有风縈绕,將雨水吹开,让他可以畅快无阻的呼吸。

他沿著无人的街巷,一路衝上金鳞大街后朝著北门跑去,从永定门出后,沿著外城护城河外的金银东街狂奔,路上儘是马匹铁蹄踏起水与石板碰撞的声音。

折柳桥前略作减速运河从府城水门流出,又自折柳桥下淌过,船只沿著运河过了外城的运河坊便进入了洛河。

在洛河北岸,大运河分作东西两条河道南面来的船只,在洛河顺流而下,自洛河北岸东侧码头继续驶入大运河东侧河道往北而去。

而自北而来的船只,则驶入大运河的西侧河道,同样驶入洛河后顺流而下,自南侧码头驶入大运河南段。

过了折柳桥,从外城东码头坊的急递铺穿过,就跑入了泥泞的道路之中,即便是马匹在这湿滑的路面上也跑的份外吃力。

终於来到五华村洛河河段跟前,面对四百多米宽的河面,安昕拍了拍马匹的脑袋,整个人腾空而起,借著河上疾风飞上天空,大马看在眼里嚇的往后退了数步,一阵“咳咳”惊叫。

安昕飞到空中四五十米,感受到灵力快速消耗,为了节省灵力连忙减少输出,整个人张开双臂,在沱雨幕中朝著河对岸滑翔而去。

在空中划过四百多米的距离,落地以后,安昕脚底似乎有无形气垫托著脚踝,看上去轻飘飘的,往往脚尖在泥泞地面轻点一下,人便腾空数米跨过七八米的距离,整个人快速的在大地上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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