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电摇摇晃晃地驶过霓虹闪铄的街道,店铺门口的圣诞灯火被拉成长长的、流动着的光带。
身边的少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就象烤焦的糖,混着冬夜清冽的空气味道。
北原白马侧目看向长濑月夜,彩灯通过车窗,在她的脸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明明灭灭
同时雪白修长的双腿,曲线优美得令人痴狂着迷,仿佛轻轻一贴,就会陷进去。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长漱月夜捏住裙边,反复摩望着:“那个我听母亲说,你要继续留在北海道教吹奏了?”
“哦,这件事”
北原白马往后倚靠,点点头说,“是,但我应该不会象教神旭那么繁忙了,毕竟到时候我只是挂一个名,特殊情况我会去教授。”
“特殊情况?”
“比如说兴致突然上来了,又或者感到无聊了,差不多就是这种。”
北原白马的唇角微微绽放笑意,“我很象一个小孩子吧?想做的时候就做,想不做的时候就不做。“
“不会不会。”
长濑月夜连忙摇头,“不如说每个人都很羡慕北原老师,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北原白马挑起眉头,所以她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呢?该不会就是谈这个?
还是自己主动一点好了。
“之前你和矶源同学吵架的时候,我单独把惠咳,神崎同学给留下来了,但她并没有和我说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架。”
他说完就一直看着少女的脸,窥视着她的反应。
长濑月夜修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说:
“其实我因为和裕香吵完之后,我就觉得,我好象不太适合去青森了。”
这句话一说完,她就攥紧了裙摆一言不发,象是在等待着北原白马要说的话。
她从未如此发觉自己有这么的狡猾、卑鄙,即便不情愿也好,也被迫理解了这些东西。
因为北原老师,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可能当初裕香说的并没有错,自己就象网络上大家说的“心机女|一样,只是自己还未曾发觉。
小脸情不自禁地泛起红晕,那并不是害羞,而是从内心深处不断涌现的羞耻。
北原白马的双手合拢,语气温和地说道:
“以我对矶源同学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不对,不如说,她是一个事后会先反省自己的人,此时此刻,她都可能因为和你争吵的这件事而难过。“
长濑月夜拢紧了裙下的双腿,且不说北原白马说,她当时也能感受到矶源裕香的懊悔。
可她当初都已经说出“我不去青森给你看”了,实在无法拉下自尊心去找矶源裕香说“其实我还想去”。
“你们两人都是很温柔的孩子,我想你们应该早就互相理解了。”
市电在下一站停稳,穿着圣诞服s的少女走上来,是白百合女校的几个学生。
她们和北原白马打了几个招呼后,就落座开始谈起了琐事。
“北、北原老师怎么想?”长漱月夜小声问道。
“我?”
北原白马抬起头望着车厢顶,喉结的轮廓被灯光勾勒得清淅利落,引来圣诞少女的低声惊呼,“我应该是不希望你们吵架的,因为在我眼,你们两个都是很温柔的孩子。”
长漱月夜有些焦急地说道:
“我、我不是说这个。”
“不是说这个?”
北原白马侧过头望着她,她却脸红到别开脸,那双迷人的眼眸在晶晶亮亮地闪铄着光芒:
“是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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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马扫了她一眼,通过黑发的缝隙,那小巧的耳垂格外红润。
对于已经和少女接触,甚至深入接触的他来说,哪怕不懂也该懂了。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跟着去青森的。”
北原白马直白地说,同时侧过头对着她笑道,“如果有长漱同学在的话,我可能会比较安心一点。“
长濑月夜屏住呼吸,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听到的话。
如果是北原老师主动说想要她一起去青森,那她也没办法,必须要跟着去了。
因为拒绝他,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到时候如果被斋藤她们揶揄起来,自己也能找个借口“我去的话,你会安心吗?”长濑月夜小巧柔软的嘴巴,吐出试探般的台词。
北原白马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说:
“当然,因为长濑同学很会照顾人,有你在的话,感觉一切都能井井有条起来,我也能省点事了。”
长濑月夜的一只手捏起垂落胸前的一缕长发,玩弄着发梢:
“北原老师,你觉得我和其他人比起来怎么样?”
啊?
北原白马愣了一下,不太理解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搪塞道:
“很好啊,我觉得长濑同学很不错,尊重人,而且有礼仪,也很有才华。”
“我、我不是说这个
,长濑月夜呢喃优美的低声,让穿着s服的少女都黯然失色。
她说着又紧紧并拢双腿,腿侧的软肉因这突如其来的紧绷轻轻震颤了几下,如同果冻被轻触后诱人的摇晃。
如果不是北原白马今天发泄的过多,可能一下子就被迷惑进去了。
多亏了她们,现在的他依旧是一个大贤者,这双美腿已经杀不死他了。
“不是说这个?”北原白马困惑地问道,“抱歉,我可能有些迟钝,能说的再清楚一些吗?”
长濑月夜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凝视着他,小手攥成拳头,掀着樱红色的唇瓣问道:
“我是说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觉得我和其他人比起来怎么样?和晴鸟、惠理比起来怎么样?”
唉?作为女孩子?
北原白马的呼吸慢了半拍,从未想过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或许是察觉到他愣神了,长濑月夜反而别开脸,害羞的反应再明显不过。
“迷人?”长濑月夜面红耳赤地瞥来视线。
北原白马双手抱臂说:
“应该是吧,实不相瞒,自从我担任神旭吹奏部的指导顾问,你重新添加吹奏部后,我关注你的次数应该是全社团最多的。”
因为那双腿实在过于迷人,导致他每天上班,基本都会迫不及待地去进行保眼运动。
“唔不过说迷人是不是有些奇怪?我可能应该说关注会更好一点?”
“唔?不是久野同学吗?”长漱月夜微微瞪大眼睛问道。
“恩?为什么?”北原白马问道。
当时久野立华还不是他的,而且也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的这种关系。
“因为她一直和你在一起,而且你当初选择了她不是吗?”
听她这么说,北原白马的唇边扬起一抹淡笑说:
“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我才不是生气呢。”
长濑月夜微微竖起柳眉,右手拽了一把裙边说,“既然你说我最迷人,那为什么没有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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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马难掩惊愕地望着她,因为极少被她如此质问过,导致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长漱月夜将黑发塞到耳后,不知为何有些不甘心地说:
“北原老师,其实我没有抱怨你的意思”
不是,这已经是抱怨了吧?
而且话题是不是偏移了?不是说的是青森的事情吗?
北原白马尴尬地抬起手,将额前的刘海往后拨弄,轻吁一口气提醒道:
“你让我陪你过来,难道是为说了这个?“
“唔”
“抱歉。”
他隐晦地告知偏题,长濑月夜边回答,假装没发现聚集在脸上的热气,边在裙兜里的手帕擦手不知怎么,每次一鼓起勇气,掌心就会冒出薄薄的汗水,总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市电在元町下。
两人沿着街道一直走,长濑月夜的嘴唇始终抿成一条线,什么话也不说。
北原白马干脆也不说话,送她回家就是任务完成。
元町的风景很好,能看见红砖仓库屹立着的高大圣诞树,联结的圣诞彩带格外迷人。
“那我能去青森了?”长濑月夜忽然问道。
北原白马知道,她是在征求自己的态度,维护自尊,不想被她的姐妹嘲讽,所以说的更加直白:
“我希望长濑同学能去。”
“恩。”长濑月夜应了一声。
已经得到了结果,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来到长濑家前,北原白马将兜里的手拿出来挥手说:“那我先回去了。”
“北原老师。”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长濑月夜忽然出声喊道。
“怎么了?”北原白马说。
长濑月夜浅吸一口气,要说的话在舌尖翻滚了数千万遍,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斗。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将它们狠狠地掐进掌心,樱色小嘴翕动几下,先漏出一道破碎的气音。
然后,那串滚烫的字眼,象是挣脱了枷锁,清淅地、一字一顿地从口中跌落:
“我全都知道。”
北原白马脸上,显露的是一种全然的、毫无防备的错愕。
长濑月夜的手揪住脖颈上他织着的围巾,再次深吸一口冷气,对着他说道:
“晴鸟的,惠理的,裕香的,对北原老师做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北原白马默不作声,外表异常平静,只是瞳孔不易察觉地紧缩了一下。
不如说,他早就料到以她们几个人的关系,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长濑月夜穿着乐福鞋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鞋底下的雪被踩碎,她咽下一口唾沫说:
“但是,我知道这都不是北原老师的错,是晴鸟她们的错。”
,北原白马双手插兜,看来她并不是知道全部,“我也有错,是我太过放纵她们了,那么,你要怎么处理我?”
处理?
长濑月夜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她几乎是怯怯地问道:
“不会的,我说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很过分的诉求,我只想说一件事。”
北原白马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他目前对少女们做的事情,足够他死上好几次了。
“什么?”
长濑月夜深吸一大口气,柔软的胸部随之隆起:
“北原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看成一种很乖的女孩子?我也很自私,也很卑鄙,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这么说的,是我不得不那么说,比如你知道我都知道大家的这些事情吗?可我依旧能装作毫不知情地在你面前,装成优等生的模样,我一直在和晴鸟她们说要和你保持距离,但我却一直缠着你,这也是裕香为什么和我吵架的原因,她开始瞧不起我了。”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北原白马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说:
“我明白了,我今后会把你当成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子看的,也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呃”长漱月夜时哑然。
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北原白马能用看待女孩子的目光看她,而不是一个乖乖牌女学生。
北原白马看着她显得纠结的脸颊,立刻明白她本顿并没有口中说的那么坏:
“长濑同学,仫些事情,还有其他顿知道吗?”
“没有,我没有和其他人说。”长漱月夜立刻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隐瞒,我会将事情全部处理好。”
“唔
长漱月夜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小脸涛发忧愁。
他为什么还不明白呢?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了,想要的并不是替他隐瞒一切,而是添加,成为其中争夺的一份毫。
“么种事,就算你不说我也
,”长濑月夜低下眉梢,她不可能让姐妹陷入舆论。
“谢谢。”北原白马对着她微微鞠躬说,“在青森的时候,我会克饥好自己的,也会保持距离”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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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濑月夜有些着急了,本是后嫩的脚瓷往前迈了一步,近乎以逼问的口吻说,“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是不明白呢?明明你之前督很懂我的,我想说的不是仫个。“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好象彻底搞砸了。
北原白马已经把她当成了捏住他喉咙的关键顿物,而不是添加斋藤晴鸟几顿的参与者。
现在别说三起三坐了,甚至还象斋藤晴鸟一样,被安上了心眼。
北原白马只是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辩解。
长漱月夜满脸通红,手指不停地艺着围巾,低声喃喃说:
“我说这些,只是想你能把我当成一个和她们一样的女孩毫.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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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白马哪怕再蠢,也能明白长濑月夜的意思了。
她不会和任何顿“告状”,只是想让他明白,她督知道,别把她想的太乖巧。
而至于为什么不告状,乘个要他自己去掂量为什么。
长漱月夜咽了一口唾沫,滋润着有些生疼的喉咙,象是下定决心般说道: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和她们说么些事情,我只和你一个顿说,我接受不了被她们嘲笑。”
少女仫庞大的自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