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杨凡见到厉灵萱变了脸色，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你若说这是炸药，我倒是想起来了！”
厉灵萱皱着眉，斟酌着语言。
“当时，我还小，有一次，父亲受伤，那伤既不是刀痕，也不是剑伤！”
“伤口模样骇人，我记得我当初问我父亲如何受伤的，他说是被‘天雷’给炸的！”
“现在想想，他所说的天雷应该就是现在的炸药！”
杨凡浑身蓦然升起了一丝冷意。
厉灵萱小时候，那岂不是十几二十年前？
那火药不是自己先带出来，然后才在大干火爆的吗？你跟他说，这玩意在十几二十年就有了？
“厉将军，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确认，在十几二十年前就见过火药？”
大干才创建多少年？若大干有了火药，那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用的着有现在这种四面都是敌人的场景出现？
厉灵萱迟疑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记忆错乱，记不清了！”
她吩咐手下士兵。
“去喊福伯过来！”
紧接着她向杨凡解释。
“福伯二十年前跟我父亲征战，是我厉府的管家，他一定能够解释清楚你的疑惑！”
杨凡默默点头。
火药出现并不稀奇，象他原本那个年代，火药早在唐代就有发明，宋代以后甚至用于战争。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杨凡的出现只是把这个概念提前了很多年，但其里面蕴含的知识却需要这个时代的人来慢慢补全。
他杨凡发明出火药才多少天？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时间！
而这两个月时间就有人能把纸包火药推进到铁包火药了？
不可能！
那稳定的埋在祭坛中，等待着先帝上香之后才爆炸！
这技术比杨凡的纸包火药还要稳定！
‘莫非这个世界其实很发达？只是人们都隐而不发，就等着自己搞出些新奇玩意，然后看自己的笑话？’
杨凡心里不由的冒出了这种荒诞的念头。
他自从来到大干以来，从来都是受人摆布，这不免让他有了受害者妄想。
胡思乱想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福伯，这位是杨大人，他问你什么话一定要如实禀告！”
厉灵萱交代。
福伯看了一眼杨凡旁边的小安子，点了点头。
杨凡把铁片交到福伯的手中。
“福伯，听说这铁片是火药的碎片，几十年前就有了？”
福伯眼睛一睁。
“什么碎片？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而已，年纪大了，脑袋还不好使！”
说着他揉着自己的头，好象头疼发作了似的。
厉灵萱顿时有些无奈。
“福伯，杨大人可是陛下钦点的，他手中的铁片就是线索，说出你知道的关于这铁片的一切！”
杨凡看的清楚，福伯在厉灵萱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动了动，但是目光看到了小安子，这才耍起了无赖模样。
“内侍大人，我是否能和福伯借一步说话？”
杨凡立刻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眼睛一瞥。
“有啥话是陛下听不得的？”
杨凡正感无奈的时候，小安子有松了口。
“不过，有厉大人在，厉大人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他侧过了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听。
“请问吧！”
杨凡和厉灵萱对视一眼，厉灵萱耸了耸肩，脸上满是无奈。
这小太监，这才哪到哪就学会了看人下菜碟？
厉灵萱是厉飞雪元帅之后，掌管着云关卫三十万大军，干皇初登大位，是要靠着这比特帅的扶持，所以就表现出对她的信任？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这手段也太朴实了吧？
这给人一种感觉，好象这干皇是得位不正，需要人家支持似的。
“福伯，你知道的，都告诉杨大人！”
厉灵萱又交代了一句，这下福伯点了点头，他拿起杨凡手中的铁皮碎片。
“这确实是炸药的碎片，大概是二十年前吧，那是大干还未创建，旧太子手下的将作监研发出来的这东西！”
“开山破城，所向披靡，不过几月就攻下了中原大部分城池！”
“可后来，先帝登位之后，旧太子涉嫌谋反，幽禁东宫，这火药也随之消失而去！”
“先帝说是有伤天和，不利于教化百姓！”
杨凡和厉灵萱对视一眼，厉灵萱皱起眉头。
“怎么是涉嫌谋反？涉嫌谋反能将一个太子幽禁东宫？”
太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这样的人手底下的势力那是能说动就动的？
更何况，当时大干初立，动太子，那岂不是相当于自断一臂？
“就是涉嫌！”
福伯摇了摇头。
“当时我们也不信，特别是老爷，他和旧太子有旧，当时真的就带兵冲进了皇城，非要先帝给个说法出来！”
“那结果呢？”
厉灵萱好奇。
“旧太子亲自出来，说他是自己要被幽禁的，让老爷好好活”
杨凡和厉灵萱面面相觑。
好家伙，自愿幽禁的可还行。
“后来，老爷去了西北，他手底下的大部分官员跟了秦王，当然也有一些非要陛下给个说法的，比如当时的兵部尚书林泉等人，就被陛下给砍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福伯有些高兴。
“现如今，这陛下登上大宝，他和旧太子，一母同胞，说不定，过段时间，旧太子就被放出来，到时候，我们老爷肯定很高兴！”
一句话，更是让杨凡和厉灵萱对视许久。
这秦王登位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听说要有释放东宫那位的消息啊！
“那这些炸药现在还有谁在用？谁会造？”
杨凡抓紧询问。
“当时太子府里的将作监们都会！”
福伯随意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曾经有一个老兄弟看了将作监的制作方法，还在家中搞了个土方子呢！”
“不过后来，被官府给抓起来了，说是涉嫌违禁品！”
福伯摆了摆肩。
“那太子府将作监的规模可不小，你要是想从这个铁片中查出蛛丝马迹来，我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