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原先人丁兴旺的祁王府,一夜之间似乎陷入了箫条。
不!
是两夜之间!
第一夜,是祁王造反的消息传来,干皇派兵围住了整个祁王府,整个祁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惹到了外面的士兵,被当成祁王的同伙!
可那时候,虽然被干皇围住,府里人员的安全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在干皇眼中,祁王造反只不过是他平静生活里,亲手构造的一场小游戏罢了!
就算是造反又怎么样?
家里的儿子做错了事情,让家里蒙受损失,难道就把儿子给杀了?
不!
给他教训,希望他能变更好!这才是干皇的初衷!
所以围而不杀,是希望给祁王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做!
可惜的是,他计划的好好的,却猝不及防被祠堂里的一枚炸药给炸掉了。
秦王登位,为稳固皇位去处竞争对手,果断的将狱中的祁王赐死!
而祁王府也因此遭了殃!
除了祁王的儿子赵祁之外,祁王府里人头滚动。
除了几位王妃和赵祁的妻子之外,所有人,一个不留!
可终究有意外!
当卫兵挑开元夕的房门,刀刃刺向她的胸膛,和她怀里的孩子的时候,赵祁站了出来。
“不!她是我的妻子,她不能死!”
“他怀中的孩子是我祁王府唯一的血脉!她不能死!”
危急时刻,他只有用这种方法来保住杨凡的女人和孩子!
祁王只有赵祁一个儿子,而赵祁虽已娶妻,但未曾诞有子嗣?
“你的儿子?”
带队的是宗人府的人,这些人专管皇家之事,可从来没有听过赵祁和这样一个女人好过。
“死到临头还谎话连篇!你何曾和这女人同过床?”
为了保证皇室血脉精纯,每个皇子和何种女人上过床这种事情,宗人府都有人专门记载。
谁也说不准以后哪个皇子会登上皇位,这种事情虽然繁琐却必不可少!
特别是赵祁这样,之前父王是太子竞争的有力人员,自然是日日监视。
“在西北!在西北的时候!”
赵祁急声道。
“西北苦寒,小侄一时忍受不住,她不敢反抗,遂有了今日之事!”
那宗人府的官员看了一眼元夕,只见她浑身颤斗,脸色发白,怀中的孩子也已经吓的哇哇大哭。
分明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
“那就更该死了!”
赵鸿夏刀子往前伸出一寸。
“这女人乃是别人之妻,婚内不检,沾污皇室血脉!”
“死!”
刀子面前,赵祁不知道何时已挡在前面。
“叔,元氏是我硬塞入杨凡府内,行监视之实!只大婚当天一晚同房,杨将军不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所以她是清白的!”
“那日我与她行房事,是落了红的!”
赵祁跪在了赵鸿夏的面前。
“叔,我祁王府一脉,一脉单传,你就饶了她吧!”
赵鸿夏脸色不变。
“辱我皇家门风,此女留不得,若想保存祁王血脉,以后再寻良家子!”
他刀子挑开赵祁,直奔元夕。
“噗呲!”
一声刀子入肉的声响。
“叔!”
赵鸿夏回头,只见赵祁不知从哪寻了个匕首,一刀戳在自己两腿之间。
“祁儿这辈子只认她了!”
“若你杀了她和儿子,祁儿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至于留下血脉,你敢杀他,我自残于此,天天到街上诉说叔你的丰功伟绩,你不给活路,连兄弟唯一的血脉也要杀!”
赵鸿夏手里的刀一顿。
“传太医过来!”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祁王府。
祁王造反,死有馀辜,可终究是一母同胞,纵然是秦王再心狠手辣,也不能残杀他的子嗣!
要不然宗人那一关他过不去!
天下万民的戳脊梁骨,他不敢抗!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元夕已经被吓傻了,愣了半天才去扶起赵祁,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可是赵祁一把推开了她。
“照顾好杨兄的孩子!”
他刚才所说都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和孩子,他不曾和元夕有染!
唯有此种说法,才有可能给元夕一条活路!
“殿下!”
元夕愣愣的看着赵祁苍白的脸。
“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不能再对不起他的老婆和孩子!”
赵祁踉跟跄跄,走出了房门。
“哎,实不相瞒,祖父他确实是死于风寒!”
言府之中,言平叹息一声。
“只是我言府,堂堂医药世家,若是祖父死于风寒,恐怕损害我言家名声,故此,才找了个为先帝感伤,追随他而去的理由。”
言平的解释让王啸天和杨凡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人家已经给出了理由。
“原来如此!”
王啸天叹息一声。
“言爷爷是多么可爱的一人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凡见到了曾经在凌风营中的故友,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祁王粘连。
就算是家中侥幸逃脱了秦王的清扫,也被家中勒令在家,不得出去随意惹是生非。
“王兄!言兄!”
他们对王啸天和言平熟悉,可对坐在他们周围杨凡却是一头雾水,大多抱有敌意,严重点的甚至和王啸天一样,要当场和杨凡比斗一番。
好在场合不对,众人都冷静下来。
“诸位,我不想一个个解释,等都来了,我再一一解释吧!”
终于,凌风营中的兄弟们在京都重新聚集起来。
除了赵祁和百里承安,只有两三个人在外地。
“营长和副营长都不在,连百里兄也都死了!”
“出挑的人都不长命,只有我们这些废物垃圾才能苟活于世!”
说话的人,杨凡有印象,叫陈云,擅长使剑,他的父亲乃是一位言官,算是在这次祁王风波中,遭重最严重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营长没来,可副营长还在!”
杨凡站了出来。
他看出来这群人情绪很低落,当初跟着赵祁去西北的时候,以为西北的狄戎能够毕其功于一役,祁王坐上皇位的胜算大大增加,他们的地位也能随之水涨船高。
可如今,船都沉了,还能站在这里,他们都觉得已经很幸运了!